七夕一直认真听着,这些她不曾亲历的,就算是听听也好,回头若是遇上这样的事儿,想一想也当做经验了。
安安静静中容佑完了,七夕笑着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有些事儿她知道就行了,依着目前她家的状况,这些事儿其实就算是她遇到了知道要怎么处理,也是不行的,有时候个人能力不能明什么,你不得不承认背后势力的重要性,也只有容佑许赐这样的世家子弟,可以如此从容地处理。
否则仅仅因着这事儿触动了袁家的利益,可想而知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然而因为容家许家的不简单,哪怕袁家再极力护着自己的那一杯羹,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捧来了更为香气四溢的饭食。
随后容佑便起接下来的打算。
自然是关于田庄的,既然决定了要种粮食,那么田庄是势必要增加的,容家许家都不少,府城下头几乎数得上的县城和镇子都有他们的田庄,可沈家的少啊。
容家许家根本不差那些银子,加上这粮食是七夕家里种出来的,也就是没有这个,容家许家就算是有再大的势力又如何?“具体的怕还是得回县里商量。到时候我爹娘都回去了,不如,就定在酒楼开张的时候吧。正好你们也去,在那之前咱们各自想想,如何?”七夕笑着直接道。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虽无论是七夕还是容佑许赐,都不大可能会因为一些利益的事儿斤斤计较,可正是因为这样,不如一开始就全都好了。往后该如何就如何,避免任何会产生龃龉的可能性。
再七夕也不是个孩子。不会那么意气用事,她虽是信得过容佑许赐,可往后事情做大了就不是三个人的事儿了,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为这个事儿忙活奔走,因而什么都在前头才对。
她是这个想法,自被当做家族主事者培养的容佑许赐自然更是清楚,是以都没有异议。
不过这不妨碍两人提前一些,好比容佑就对七夕家里会怎么用卖粮食的钱很感兴趣,两个田庄都丰收,粮食自然不少,更何况不只是他们几个,现在怕是好多人都清楚这一批已经注定留作种子的粮食有多值钱了。七夕笑,深知这粮食可以在其中占的分量,就也没有拒绝,并且还打算额外再托容家许家买田庄。
“你们的是你们的。就算按着收的粮食也要给我,终归不是在沈家名下。我还是要多买一些,回头这都是我家里兄弟姐妹们的家产。”七夕笑,对容佑解释道。
容佑点头表示理解。
而且正好还有富余时间,今年早早买了田庄,来年开春容家许家沈家就可以一起种新粮食,什么都不耽误。
只是这田庄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县里周围合适的田庄已经有人去看了,另外府城之下合适的县镇,因为容家许家的关系在,容佑提出都会有人留意着。
七夕对此没有异议:“好。”
想了想又道:“要是寻下合适的田庄,就直接帮我定下来吧,你知道我要买的不少,至于银两,等我回了府城跟爹娘商议之后拿给你。”
换了别人她可不敢这么直接开口让人垫付,毕竟那可不是一笔数目了,好在对于容佑来不算什么,而且她回头也会尽快给了。
“行,不急给我,左右不过是我在经手。”
到这儿,七夕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原本以为你们两府会派人过来接手此事的。”
毕竟容佑许赐虽比一般少年人见多识广,到底还年轻,这样大事儿总也要有长辈来帮着掌眼才是,或者会派家族中最为得力能干的人过来从旁协助,其实也是教他们,世家子弟多是这么成长起来的,逐渐能力强大的过程中,不知道多少有能之士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了。
容佑摇了摇头,笑道:“回头总管会过来帮忙,不过家里把这事儿交给我和表哥了,算是……练练手吧。”
拿这么大的事儿来练手,恐怕也就只有容家许家有这般的底气了,七夕想起她同样也对生意很感兴趣的二哥,就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来练手。
不过无妨,二哥年纪还,暂时还是以念书为重,若是有一当真对念书不感兴趣了,那时候家里的生意也远不是这样,再还有林叔等人可以教他,也不会太低的。
按这样一,七夕就更为放心了,做决定的权利在谁手里都不如在容佑手里让她更为放心,回头麻烦事儿也必然会少很多。
“那这么,你要去县里过年?”听着七夕起过几日的打算,容佑挑眉问道。
“是啊,等这头沈敬博的亲事过了,我就去县里,差不多年前县里的酒楼也要开张了,到时候指定得在那头守着的。”七夕笑道。
酒楼的事儿一拖再拖,其实倒也没啥,那地方是自家买下来的,不用付租金一类的,何况这些日子也没闲着,还有田庄这么好的事儿,回头银子一回来,什么损失都补上了。
只是怎么都要在年前开张了,而且要尽快,虾蟹虽然最近都通过一些钱掌柜联系的渠道卖出去了,也算赚了一笔,但总要在上冻前把虾蟹宴的名气打出去,只要有了名气,随后全鱼宴鱼锅之类的就可以接上档了。
酒楼初初开张她必然要一直在那头看着,一来是瞧着生意好不好,若有什么问题马上改进一类的,毕竟还是一次尝试,二来也是因为酒楼师傅的厨艺都是她教的,但总是不比她这个教的人,若是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她也算是在那里坐镇了。
容佑闻言沉思了一下,这才笑道:“酒楼开张我跟表哥一定会去的。”
七夕抿唇点头,这话容佑先前就已经过,当时一部分是出于朋友情谊,一部分怕也是给她们家撑撑门面,原先就没介意过,如今跟容家许家有了粮食之事的关联,再出现就更为理所应当了。
因为许赐还没回来,府里连个话的人都没有,当然容佑这样的性子也是耐得住的,只是既然跟七夕谈得来,自然时而过来找她话。
这也就是在乡下地方,加之两人年纪勉强还可以不用那么紧张男女大防,否则即便再有默契再谈得来,怕也不能如此了。
七夕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一要惦记着的事儿着实是不少,容佑就不同了,毕竟成长的地方不同,也比七夕想得远,想到再长大一些,或者他想跟七夕这样一般随意着话下棋都难,容佑的神色就稍稍复杂了一些。
他是真的觉得跟七夕一起很舒服,哪怕什么都不,就那么安静地下棋,他也觉得心里很平静,心情很好。
送容佑出门的时候,七夕留意到了他有些不对,笑道:“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事儿了吗?”
容佑转头看她,不解地挑挑眉,示意问她何出此言。
“刚才你突然话就不多了,脸上笑都少了,别跟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才会不信呢。”七夕笑着直接戳穿道。
容佑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更没有想到七夕会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好啦,我笑的,你要是不想就算了,赶紧回去吧,估么是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见容佑没话,七夕就笑着主动给他解了围。
不会因为两人关系好就非得追根究底,有些时候问得过多反倒不是体谅了,若是真的有什么心事,想要的时候自然会,到时候她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就是了。
容佑闻言一笑,大约是最近笑得多了,如今已经不只是七夕可以瞧出来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笑就真的的是笑,不会显得那么僵硬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待会儿有些事要做,并非难事,一时烦心罢了。”容佑冲着七夕摆了摆手,这才上了马车。
七夕站定在车前,看着马车离去,并没有马上转身回去,而是一直瞅着马车消失在街角,笑了笑,原来容佑也会有烦心的事儿啊,她自然不会信刚才那番辞,不过也仅仅是好奇,像是容佑这样性子,会让他烦心的会是什么事儿呢。
这几因为张氏的忙碌,自然没法总是过来看女儿,七夕就每或早或晚陪着姑散步回去老宅,左右就当做是在锻炼了,还能每带一些吃的过去给她奶,当尽尽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