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边厌才恢复了正常呼吸,伸手将池殊拉了起来,自己走去柜台后倒了杯冰的威士忌。
池殊就这么撑手坐在桌子上看他,原本就被刻意松开的衣领在经过一阵儿牵扯后越发大敞,松松垮垮地倾向一侧,烛光在上面流动。
“池殊,”边厌瞥了一眼咖啡机外壳上映着的景色,依旧背着身,哑声说道,“把衣服扣好。”
池殊狡黠地眯了眯眼,没动:“我热,不想扣。”
说完还故意转了转肩,衬衫连着外套一同朝外转动,让烛光流动的空间变大。
边厌猛灌了杯冰威士忌,面上表情端的很平静,走过去用力扯过池殊的领口,一粒粒地帮他扣好,顺带把外套拉链拉到顶端。
“你以后上班不要穿成这样,对学生影响不好。”边厌说道,“为人师表,要注重形象。”
边老板这幅口是心非、故意端着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池殊压着笑去逗他:“啊..但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我们两只是试试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管那么多干嘛。”
边厌脸上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池殊能察觉到他有点儿生气,眼褶儿拉着有些平。
“别穿。”边厌没回话,又朝上提了提池殊的拉链,丢下一句像是命令的话后便转身去抬起椅子、收拾铺子。
看着边厌收拾铺子的动作,池殊脸上烧得臊的慌,他晃了晃脑袋将刚才的亲吻从脑中去除,跳下桌冲过去从后揽住边厌,对着他耳朵吹气:“和你说笑呢,我这扣子是到你店门前解的。”
边厌扫地的手没停,但也没推开池殊,淡淡地应了声。
很轻,可池殊能听出里面夹杂的舒心和满意。
池殊笑着松了手,站到一旁看边厌扫地。
铺子里很暖,边厌也只穿了件简单的长袖T恤,背脊弯下去、手臂用力时,都能清晰地看到衣料下肌肉的律动,自带着撩人的迷药。
池殊站在一旁,不由得又想起刚才那个吻,侵犯攻击性极强,但他却一直被安全感给包围。
托着后脑勺的手掌,一直控制的身体重心,收着力的触碰...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颜值,那么现在池殊可以确定这份感情不再是那么浅薄,它在往更复杂更深入的方向发展。
无论是谁,都无法从这种被当做珍宝呵护的情意中抽身。
池殊有些上头,他又想和边厌接吻了。
不,也不一定要亲吻,就简单地触碰就行,嘴唇的、手掌的哪里都行。
只要是能感受到边厌温度的,都行。
“边厌,”池殊靠过去,手攥着他的衣角开始往上动,“我想要点儿你的温度。”
边厌将烟草检查好,完全冷静下来的神经因为池殊这句话又开始躁动,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扣住池殊的手:“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喝酒了要怎么送。”池殊一挑眉。
边厌说:“可以...”
没等他说完,池殊便抄起桌上还未喝完的酒杯仰头灌下,将空酒杯怼到他面前:“我也喝酒了,不能开车回去。”
看池殊这么心急,边厌觉得有些好笑,舔了舔唇继续说着被打断的话:“可以打车过去。”
哦,池殊这被亲短路的脑子忘记了现在还有打车这一全天候无间断的选项。
一时间,池殊站在那里,面色复杂。
边厌偏头掩盖住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留了句‘帮你喊车送你回去’后便又去做接下来没做完的工作。
深夜路上车少,喊得车也来的快,边厌快速地收好尾后便带着池殊坐了进去。
都到这份上了,池殊也没再费力挣扎,老老实实地报了地址。
车里没开灯,只有闪过的路灯光条,池殊偏头去看边厌,看着他的侧脸一下接着一下地被光扫过又被黑暗遮盖。
很神秘,也很撩人。
“边老板。”池殊喊了声。
边厌顺着喊偏过头,眼里带了点儿笑意:“池殊,什么事?”
听着这话,池殊有些晃神,他以前没觉得这么连名带姓地询问会有这么好听,沙沙哑哑的,被晕着昏黄暖光的,带着珍重情意的。
很舒服,让人心动。
池殊伸手搭住了边厌的指尖,笑道:“我以前看过一个视频,里面说,如何判断你喜不喜欢对方的方法就是,看你到底想不想亲他。你越想亲他,你就越喜欢他。边厌,我觉得我有些完蛋,我想亲你想疯了。”
“你说,我这得有多喜欢你啊。”
边厌就这么与他对视,看着窗外的风景在池殊背后飞逝,只剩下一阵虚影。
唯有池殊,是一直真实存在。
“池殊,”边厌挑起指尖,压在池殊指节的上方,“我希望有一天我能配得上你的喜欢。”
这话池殊不懂,他疑惑地偏了偏头,刚想出声询问却被司机的一声到了给打断。
边厌冲他笑了笑,侧身替他打开车门:“池殊,到了。”
秋季深夜的凉气灌入,池殊朝外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明知不合适却还是转头问道:“上去坐会儿?”
不出所料,边厌拒绝了,他伸手蹭了蹭池殊的脸颊:“早点儿睡。”
“行,”池殊也不是什么疯了就回不过神来的人,他也伸手蹭了蹭边厌的脸颊,回了句早点儿睡后便利落地走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