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不动声色的在百度上查了一下“樊素小蛮”是什么鬼。
    翻了好几页，才明白这原来是某个居长安很容易的老色批家养的两个舞娘。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身为大明天子居然还没有一个长州姬懂得多，心头难免有那么一丢丢害臊。
    以后她来宫中当舞娘的时候，一定要报复一二。
    这些无聊的想法只是在朱富贵脑海中一闪而过，长州藩出现流行性肺结核瘟疫倒是一件要紧的大事。
    自古以来，瘟疫都是左右历史的一支幕后黑手。
    无论是贯穿三国的伤寒，还是灭绝殷人七八成人口的天花，又或者间接让李自成和满人接连摘桃的鼠疫，每一场瘟疫都直接改变了历史。
    这个时代，旧大陆对于天花的抵抗力正在逐渐增强，梅毒的话，毕竟传播途径比较苛刻。
    因此最让人头疼的疫病还是鼠疫、霍乱和肺结核等病。
    得益于穿越前两年那场全球性大瘟疫，朱富贵对于伍连德和东北鼠疫是如雷贯耳的，所以穿越之后对于这些疾病也有所防范。
    比如，大明每艘船上要养两到三只舰喵。
    那些都是极度凶狠的噬人猛兽，非常的危险。
    为了保证舰喵捕鼠的效率，私自投喂舰喵要鞭10下，你说凶险不凶险？
    此外，每支团级部队，或者每艘舰船，都配备卫生员一名。
    这些卫生员定期接受皇家总医院的培训，除了要掌握简单的战地急救技术，还需要学习防疫相关的知识。
    比如说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导致的疾病，可以通过飞沫、粪口等途径实现人传人。
    这是大明每个卫生员都知道的基础知识。
    但在原本的历史上，伍连德先生在二十世纪初提出这一观点，并推广隔离+口罩的防疫措施时，傲慢的欧美医学界嗤之以鼻。
    曾主持过印度孟买的鼠疫防治工作的著名鼠疫专家，英国人沃尔德玛·末底凯·哈夫金，笃信鼠疫不可能通过人际之间传播。
    哈夫金的传染病房并没有设置隔离区，医务人员也没有任何防护性措施。
    他的同事，法国医生梅斯尼不戴口罩接触了4名传染者，在3天后当场去世。
    这时候，那位理性的，富有科学精神的英国绅士总结道：“或许当初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
    总而言之，大明的医疗兵虽然和后世比很土，但在这个时代是极其先进的存在。
    这次在长州藩爆发的疫情也多亏下关军事基地的卫生员及时成立防疫指挥小组，采用隔离、消杀、个人防护等措施，使得在大明的营区内实现了0病例。
    但驻地以外，大明驻军就力不能及了。
    抬起头，朱富贵问道：“伊藤，这件事你怎么看？”
    伊藤博文连忙站直，道：“报告万岁陛下，森大人曾说，欲光复神州，则应先取辽东，臣以为，若想取辽东，日本岛链必为跳板，长州若败于瘟疫，恐对帝国大业不利！”
    朱富贵笑道：“我听说，你的同学兼挚友高杉晋作也染上了痨病，你这么说，是不是夹杂了私情？”
    伊藤博文摇头道：“臣略懂医道，知道高杉之症无药可医，臣所欲救长州，实出于公心，望陛下明察！”
    朱富贵点点头，其实不管伊藤怎么想，他都已经做好了救援的准备。
    这无关感情，而是利益。
    无论从获取资源，还是扶持代理人的角度，朱富贵确实都得拉毛利小老弟一把。
    至于伊藤博文以为必死无疑的高杉晋作，其实也未必救不下来。
    这个高杉朱富贵是知道的，是个武斗狂人，写过“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朝寝到天明”这样中二气息满满的诗句。
    在原本历史上，他在幕府的第二次征长战争中，亲帅奇兵队扭转战局，为长州方面获得胜利。
    之后不久，他就得了肺结核嗝屁了，时年只有27岁。
    没想到，这一回，长州藩在第一次征长战争中就获得了胜利，而高杉晋作也提前了两年患上了肺结核，顺便还传染了他的主公。
    时也命也。
    “日本医学不发达，他们需要金坷垃！”
    朱富贵摇了摇头，对伊藤博文说道，“你去拟定一个章程，我们大明可以派出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船去救援下关。”
    “但考虑到抗疫将是一场持久战争，为了保护毛利老弟的健康，大明的医疗团队必须接管毛利藩府的医疗卫生工作。”
    “而为了保护大明医疗团队的安全，大明的维和部队必须接管毛利藩府的防务……”
    ……
    伊藤博文信心满满地离开了，他保证一定能拟定一个令老东家屈服的方案。
    没有人比他更懂毛利敬亲的软弱！
    当然，前提是大明真的能把他从鬼门关边捞出来。
    老实说，去毛利府上维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胸有猛虎，细嗅蔷薇，这种事不能一味用强。
    虽然长州藩作为大明藩属，国民也是二等国民，但真像袁世凯在朝鲜那样睡人老婆终归也是不妥的。
    更何况，那里不还有自己的一个舞娘不是？
    因此这支维和部队不能从皇家海陆军中出。
    野战军是猛虎，帝国对他们的期许也是猛虎，嗅个皮皮蔷薇。
    猛虎是要吃人的！
    因此朱富贵命令殷鼬在北镇抚司中挑选300优异者，进行为期三天的集中培训。
    ……
    三天后，新津港。
    朱富贵已经很少来码头送舰船出海了。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
    殷鼬身着飞鱼服、銮带，佩绣春刀，站在朱富贵身边。
    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万岁爷要给锦衣卫第一次出境维和的任务，取这样一个古怪的代号……
    小男孩？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不该想的事情就不要多想，殷鼬深知万岁爷一向深谋远虑，此局必有深意。
    朱富贵倒是没想那么多。
    小男孩嘛，
    讨个彩头，是马到成功的意思。
    朱富贵身着大红色的冕服，上前向两支人马赐下信物。
    第一支，自然是大明维和部队了。
    作为锦衣卫也好，或者驻日维和部队也好，他们的主要任务其实并非野战，而是安抚人心、宣誓皇权，以及控制毛利敬亲。
    所以他们的服装并非是绿色的军装，也不是传统的鸳鸯战袄和飞鱼服，而是按照新式军装改良的飞鱼服，既保留了大明天朝的特色，又便于运动和室内作战。
    这支部队的纪律是第一位的，绝对不能骚扰内宅，行董卓、袁大头之事。
    但也不能对那些毛利族老、家臣卑躬屈膝，堕大明的威严。
    甚至就算是毛利敬亲本人，大明维和部队也是有惩戒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