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撑着木屋法器的玉怜怡突然的摔倒在地,虽然她的双手依旧在对着悬空的木屋法器输送着法力,可是众位师兄们皆是在这一瞬间清晰感觉到木屋骤然缩小了数倍。
远大过小院的木屋在刹那间缩小至仅有一间偏房那般大小。
此般情形下再无一人窃笑,耳中又是传来了小师妹痛苦的哀嚎声。
“小师妹!小师妹!”
“你怎么了小师妹!?”
“......”
这些焦急的声音传到玉怜怡的脑海中却成了天旋地转围绕着自己“呜呜”作响的聒噪声音,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那个因为一句话便出现的昔日记忆。
头好痛!
想要炸开一般,像是有谁在拿着长剑毫无人性的戳刺着一样!
“是谁?你到底是谁!?”玉怜怡垂下一条手臂,狠狠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疼痛难忍!
“医圣前辈,救我小师妹!”
“救我小师妹!”
“......”
已经撑开结界专心凝神救助眼下之人的涯辰对此充耳不闻,他听到了,但却不能伸出援手,否则当下之人必死无疑。
玉怜怡意识中最后一抹坚持在这股头痛欲裂的痛苦折磨之下彻底的土崩瓦解,她停止了朝着木屋输送法力,木屋缩减成巴掌大小跌落地面。
而此时的玉怜怡双手抱头,疼痛致使她在地面上痛苦的打起滚儿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中夹带着歇斯底里的天大疑问,“是谁,你到底是谁?!”
在小院栅栏出撑起结界抵御沙一梦和胡颜菲二人‘胡闹’的南宫寒听着这刺激着他耳膜的声音,皱紧了眉头。虽然听得出那位姑娘的痛苦,但是却也无从下手,更是无能为力。
悬空的担架上,传来更为焦急的担心之言,纷纷有着残疾之身从担架上跌落至地面,有的是爬着,有的是跳着,他们终于来到痛苦打滚的小师妹身边,终是用肉墙将小师妹给按住。
但是这有何用?
厨房内,才刚刚将小瑶瑶放入浴盆中的帝晨儿就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和混乱声,在听到玉怜怡的痛苦喊叫之后,他赶忙将不知发生事的小瑶瑶从水中抱出,然后匆匆打开厨房门。
墨七见他出来,说道:“狐帝,那个人类姑娘似乎......”
还未等墨七说完,帝晨儿已经抱着浸水湿 衣的小瑶瑶朝着挤满人的地方跑去。
他原本欲要冲进去看看具体情况的,可是却被一位断臂的师兄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衣衫,死活就是不让他过去。
帝晨儿凝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害她的!”
另有一位断脚师兄紧随其后便展开双臂牢牢的束缚住他的右脚,喝嚷道:“都他娘的是你这狗狐帝害得,别再出现在我小师妹面前迷惑她了,你这只狐狸精!苏妲己!”
“什么!?”帝晨儿骤然阴沉下脸色,铁青的可怕,他一脚踹开抱住他右脚的蓝碑弟子,旋即便又是一脚将那位咬住他衣衫死活不松口的蓝碑弟子,阴戾眼神瞪的狰狞,“你言苏妲己......你竟然用苏妲己形容迷惑......”
帝晨儿猛地冷喝:“信不信我杀了你!”
“来呀,你这狗 娘养的狐狸!”另有一名弟子大喝,“如果不是你,我家小师妹何苦受这份苦罪!”
狗 娘养的狐狸?
一手托抱着苦皱着脸色看着爹爹狰狞可怕神色的小瑶瑶,帝晨儿另一只手早已紧握成拳发出清脆骨响,阴冷道:“今生我最厌旁人如此言语,你们辱没本帝可以,但你们莫要挑战本帝的底线......我娘那叫做白羽儿,舅舅白染将我抚养长大......你们,你们......”
“爹爹?”小瑶瑶湿哒哒的身子一动不敢动,她看着此时的爹爹,她害怕极了,可是她也知道爹爹很生气,“爹爹,你怎么了爹爹?”
这一刻,蓝碑剑门的诸位师兄同时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瞪向那个一袭白衣的青丘狐帝,像是在看待一位恶名昭彰的大恶人,“若不是你,小师妹何苦受这份罪!”
表面上你们和和气气,我以礼相待,你们倒是客客气气,本帝论罪皆吾错!
内心却笑里藏刀,欲手刃与我,我何罪之有?
你们各个凶神恶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刹那间,周围温度皆是瞬间降至零下,凡水皆成冰,空气仿若已被冻结,六条冰蓝色的尾巴生出,冰蓝色的妖气更是幻化而出一只硕大的愤怒狐狸。
“你们,你们罪不可恕!”帝晨儿将怀中懂的瑟瑟发抖的小瑶瑶抛给满脸怒容已经操刀走来的墨七,“一个,不留!”
六尾冰蓝狐狸发出一声仰天嘶鸣,两柄冰蓝大剑赫然悬与小院之上,帝怒,可撼苍天!
突然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院外打斗之人皆在瞬间定下,南宫寒及时撤去结界,众妖皆是在这刹那间停下了手中的活,齐齐飞落之小院旁。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他们只能从青丘狐帝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怒意冲天,但也是在这个瞬间他们不问原因依旧站在帝晨儿的一方,皆是兵刃在手,将这小院给围的水泄不通!
在沙一梦瞧见身上皆是凝冰的瑶瑶后,紧锁眉头,赶忙道:“墨七,你速来将瑶瑶抱来,她还小,不可受这份冰寒之气!”
对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瑶瑶本就束手无策的墨七赶忙跑去,将瑶瑶交给了沙一梦,后者赶忙催动体内妖气为其驱寒庇冷。
胡颜菲蹙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敢胡乱言语的墨七大概讲述了一番,然后就看到胡颜菲已经爆出强悍妖气,脸色冷艳,美眸冰寒冷眯,喝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口出荤话!”
两股妖气瞬间将这片方寸之地铺上了一层难以遏制的怒火,原本就受伤极为眼中的蓝碑弟子们皆在这两股妖气的压制下,纷纷倒地,被威压震慑着伤口崩裂,鲜血滋溜,呼吸困难。
另一边的涯辰亦是在这个时候收回了结界,任由那位躺在担架上的蓝碑弟子伤口崩裂,只是收起银针,不做任何表态。
忽的,就在这时,落在地上的小木屋中发出了沉沉的嘶哑怒吼:“狐狸,滚开!”
随着话音落罢,忽有一剑从木屋之内穿过那层诡异结界迸射而出,仙气飘荡已有临门大隐迹象,就在这长剑之后,一道仙风鹤骨,身穿八卦炼丹大氅的伟岸法相抚须而立。
霎时间,仙气裹挟剑意,愣是抬开两股妖气!
木屋内,嘶哑声音怒吼传来:“休要动我师弟师妹一根汗毛!”
“大师兄......”
“大......师兄......”
“不要......大师兄......”
说话者赫然便是那位五脏受创,经脉齐断,无法再言一语的蓝碑剑门大师兄,此时他怒发冲冠,再吼嘶哑之声,力抬妖气。
“三清!?”帝晨儿惊愕出口,这尊法相他亲眼见过本尊,便是仙门神权五行木气的太清道德天尊的太上老君。
虽然此时法相并非真身,但其中仙气更是浩荡外散,只是此时蓝碑剑门的大师兄身受重伤,强启仙缘,意在耗尽这份仙缘换来师门众师弟的平安。
“这一剑,宵小尽散!”
随着木屋内再度发出怒吼,太清道德天尊法相缓缓持剑,骤然一道太极八卦旋与长剑之上,仙风荡漾,紧紧不过三息,不过抬剑之余,帝晨儿身后六尾灵狐破散,众人头上所悬两柄憾苍天的虚无大剑亦是破碎,胡颜菲虽有苦苦支撑,但不过如今七道劫痕实力,挡不下这太清道德天尊的法相之威。
“大师兄,快收手,你会死的!”
“仙缘会碎掉的呀,大师兄,不要再挥剑了!”
“......”
一股磅礴剑意纵天而起,本是小人剑,却偏偏这剑气之中浩然正气荡漾,一时间,长剑挥落,小院四面皆有人飞速起身,意在抗下这太清一剑!
一声龙吟震天响,一声虎啸急救场,一龙一虎奔腾去,一枪一剑南宫寒!
晴空三丈皆漫雪,一袭红衣持剑血,百里雪花纷飞落,一剑刺去三千年!
雪山三子共起身,朔刀双锤狼啸雪,流光劲飞不无敌,愿做鞘身护红衣!
大剑天下不称一,坛中美酒自称徒,赤沙飞卷黄沙落,今此一剑称酒屠!
四面纵然皆起数道流光,劲风呼啸,小院篱笆尽碎,房屋尽倒,三十里桃柳林,一十里尽折腰!
愣是不曾想到事态会发展成如此模样的蓝碑剑门众师兄们皆是紧皱眉头,潸然落泪。
一人抬袖拭泪,“大师兄,师弟又为您添麻烦了!”
一人脑袋重重磕地,“糊涂呀,真是糊涂呀!”
一人咬破了嘴唇,“若这一剑陨去师兄性命,我等皆有罪过!”
“大师兄,小师妹和师娘,你不再管了么?”
“大师兄,一剑宵小散尽,师弟们汗颜,今生不如你......”
“大师兄......”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