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走后,卫鞘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面色不善地望着她,顾临渊不由得想起了同年级的一个辩论大佬,每当反方辩手露出破绽时他也是这种诡异的笑。“一个女人居然用着男人的名字,嗯?”他刻意尾音上扬,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要碾碎对方的心理防线,“元林谷…你这种坐姿,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
“女德!”
他从腰侧抽出一根马鞭,手臂不过一扬,那粗糙的鞭子便精准地穿过铁栏杆之间甩在了她的衣服上,顾临渊忍不住“嘶——”地后挪一步,鞭子所落之处已绽开一株血花,四周的衣料被生生撕扯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她被痛苦刺激得仰起头来,冷汗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却清晰地看到了:那根鞭子上有软刺。
一旁的伏湛几乎是立刻扑上前查看她的伤口,小男孩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顾临渊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男孩立刻抱紧了她的手臂。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卫鞘眯了眯眼睛,“你是谁?”
顾临渊恨不得把他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平民!”
他妈的老子头上难道写着'凶手'两个字了让他丫的不由分说直接上刑?是不是他脑子进他妈骨灰了才沾了这么多脑瘫白白浪费了一张脸?
卫鞘森冷的目光横扫而过,停留在浑身颤抖的伏湛身上:“他呢?”
“我...”伏湛刚开口,卫鞘已扬鞭甩在顾临渊身上,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直,紧接着是一阵生理性的颤抖,他往那处看,只见软刺勾下了一条皮肉,此刻她整条左手臂上全然是血。
“我叫你说话了?”卫鞘挑眉。
伏湛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似乎胸腔中酝酿着一团火,可他什么都反抗不了,只能目光紧锁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齿。
“...他也是平民。”顾临渊冷冷地望着他,眉头下压,一双眼凶得逼人,卫鞘有一瞬间竟冒出了剜去她两眼的冲动,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个念头,目前眼前的女人还不至于他动手挖眼睛。
于是他颔首:“相信你也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顾临渊不屑一顾地嗤声,“反正你已经给我打上凶手的标签了,我狡辩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是一死,不如死前恶心恶心你,反正我的死也不过是让你那'从未决策失误'的噱头上徒添污点而已!”
卫鞘怔神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嘴角狞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嗯?”他的手指依次在鞭柄上敲了一遍,清脆的声音在黑黢黢的地牢中回荡,犹如死亡丧钟,“你提前获取过关于我的信息,就以为可以借此让我网开一面?呵......”
他扬手,短鞭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抽上顾临渊的身体,伏湛听着她的声声闷哼,犹如一锤锤在他的心脏上,一时心跳如雷鸣,他想要替她抵挡部分鞭打,卫鞘却窥见了他的意图,哼笑道:“还真是情深意重,只不过...如果你扛下一次,我就多打她五次!”
伏湛的身体一僵,只能默默地抱着她的右手臂,将脸埋进她的臂弯里,无声地啜泣。
顾临渊起初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痛楚,沿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游走,可鞭挞到最后她已然失去了知觉,只是如行尸走肉般呆坐在原地任凭他鞭打。卫鞘似乎也觉得失去了那样凶悍眼神的她无味如鸡肋,冷哼一声抛下短鞭扬长而去。
“姐姐......!”伏湛哽咽着想要去触碰她的鼻息,不料人轻轻一颤,径直向后软倒下去,他连忙扶住她如风中残烛的身体,每一个指节都绷得咔吧响。
“为什么...为什么不用你的法术...”
顾临渊模糊的意识听到了他的呢喃,她不由得自嘲地咧了咧嘴,寻思着当时自己的小动作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哈,果然还是太自信了,她想要竭力去回答他,却只能艰难地蠕动嘴唇:“清......白......”
“你想要追求清白?”伏湛的瞳孔猛地收缩,似乎被她的隐忍和执着给震惊到了,“为什么......”
可她已经昏厥过去,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
作者嘚吧嘚: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毕竟我在上一章还担保了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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