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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太宇君臣之礼
    杀了书生,张玉鸾这才转身将那三株水参连根拔起,然后用法力封住,脚踏剑光朝着岁山飞回。
    半个时辰后,张玉鸾回到岁山神府,将三株水参呈递给了张道灵。
    张道灵抬手将三株水参收至袖中,然后朝张玉鸾问道:“方才西北之地有一道邪气乍起,你是否发现?”
    张玉鸾便将那书生之事说了出来,当说到那书生眼中邪光魅惑人心之时,张玉鸾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杀机。
    “此等邪物,扰人道心,能引发人心邪淫之念,殊为可恨,我已将其斩杀。”张玉鸾说道。
    张道灵点点头,道:“方才那股邪气,与那日噬魔身上邪气极为相似,恐为乱尘州潜入天汉之妖魔,不可大意。”
    “我命你坐镇岁山,巡视天汉四方,若有域外妖魔邪祟作怪,当立除之。”张道灵说道。
    张玉鸾抱拳恭身应道:“兄长放心,玉鸾领命。”
    “嗯。”张道灵看着她道:“我明日将往河宋神府去见河宋神君,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玉鸾再次领命道:“是。”
    次日,张道灵坐上华车,蒹葭、采薇、桑瑜、棠棣四女也一同前往。
    这次由蒹葭驾车,但她颇不熟练,每次都让水泽犀牛惊乍不安。
    看着满脸慌乱的蒹葭,张道灵坐在摇摇晃晃的华车内笑道:“你休要打它们。”
    蒹葭闻言,立刻将手里刚要打出去的鞭子收了回来。
    张道灵说道:“它们也是生灵,也是伺候人的,如果你们经常被主人责打,你们心里也会不舒服,不舒服就要坏事。所以你对它们不要频繁用鞭子去打,有时候喝两声反而比鞭子更有效。”
    蒹葭闻言,连忙说道:“多谢神君赐教。”
    然后她按住手中的鞭子,朝前方的两只水泽犀牛喝道:“驾!驾!走!走!”
    蒹葭的声音清脆好听,虽然稍显怯意,但却十分清楚。
    果然,随着蒹葭喝了几声,前面两只焦躁不安的水泽犀牛立刻安静下来,拉着华车慢悠悠地行驶起来。
    张道灵对四女道:“你喝它,它知道你是在督促它干活,它自然会动。”
    “要是它还是不动呢?”采薇问道。
    张道灵说道:“若还是不动,那你就可以用手中的鞭子抽它,抽到它皮开肉绽,抽到它牢牢记住鞭子的滋味,那么下一次你只要一喝,它就自然听你的了。”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鞭子抽呢?”桑瑜又问道。
    张道灵笑道:“人和动物一样,都要讲道理的。若是河宋神君把你们赐给我,我二话不说先打你们一顿,你们心里服气吗?”
    “神君您这么仁德的人,怎么会毫无道理的打我们呢。”棠棣眨着眼睛说道。
    张道灵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你们没有犯错,却莫名其妙被我打,你们心里服吗?”
    三女对视一眼,随后点头道:“服。”
    张道灵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三女,仿若能看穿她们的内心:“真的?在神君面前,说谎是有罪的。”
    三女面面相觑,随后只听采薇低声说道:“若是我等没有犯错,无故受到责罚,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这就对了,水泽犀牛虽是畜生,但心思和你们也是一样的。”张道灵笑道。
    四女听完,无不心悦诚服,对张道灵更是无比崇敬。
    三天后,华车进入了河宋神府地界,整个河宋神府有水泽犀牛为坐骑的人可不多,张道灵的车驾很快就引起了重视。
    不久后,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只见一名方士骑着马来到张道灵车驾前停住,然后下马行礼道:“在下郑城方士罗毅,敢问宝驾之上是哪位卿臣?”
    驾车的蒹葭停下华车,并跳下车台,朝罗毅行礼道:“天汉神府侍婢蒹葭,拜见罗方士。”
    “天汉神府?”罗毅脸色一变,随后朝着华车道:“莫非是天汉神君车驾?”
    蒹葭点头道:“正是。”
    罗毅神情一肃,当即双膝跪地,朝华车拜道:“河宋神府、郑城方士罗毅,叩见天汉神君。”
    张道灵盘坐在华车内,闻言开口道:“罗方士不必多礼,请起。”
    “谢神君。”罗毅应声而起,然后对张道灵道:“启禀神君,请容属下回禀仙师,通报神君玉驾。”
    张道灵点头道:“可。”
    罗毅恭身拜道:“谢神君,罗毅告辞。”
    说完,罗毅飞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郑城疾驰而去。
    蒹葭重新走上车台坐下来,准备驾车,张道灵此刻说道:“车驾从郑城外通过。”
    蒹葭闻言,应声道:“是。”
    当张道灵的车驾来到郑城外面的官道上时,只见一大群身穿华袍的人坐着车驾从城内走了出来。
    一百多名方士擎旗纵马而至,随后四辆华车从方士中间行出,一直来到张道灵的车驾前三十步停住。
    接着,四辆华车之上走下四名身穿星辰纹章华服的男子,为首之人面容方正,神情严肃。
    只见他带着众人迎上前来,朝张道灵的车驾拜道:“河宋神府,郑城仙师颛责,拜见天汉神君。”
    张道灵命采薇与桑瑜一左一右掀开车帘,然后看着颛责等人道:“诸位不必多礼,请起。本君来的匆忙,未及通报,还请诸卿莫要见怪。”
    颛责等人起身后,连忙说道:“神君客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神君乃是我太宇仙庭的神君,普天之下皆可去得,我等又岂敢见怪。”
    说完,颛责又道:“请神君进城少歇,我等也好尽外臣之谊。”
    外臣,这是别府臣子的自称。
    打个比方,张玉鸾是天汉神府的仙师,她若到了河宋神府见到河宋神君,也应当自称为‘外臣。’
    张道灵闻言笑道:“不必了,本君有事要往‘宋城’见河宋神君,就不在此逗留了。”
    颛责闻言,拜道:“既如此,请神君准许外臣献上些许薄礼,以咨路途所用。”
    “准。”张道灵说道。
    颛责一挥手,身后的三名婢女立刻捧着银盘走上前去。
    第一名婢女的银盘内盛放着一对雪白的玉璧,第二名婢女的银盘内盛放着十块金锭,第三名婢女银盘内则盛放着千枚铜币,铜币,是太宇仙庭的通用货币。
    “收下。”张道灵说道。
    蒹葭、采薇、棠棣三女立刻下车,接过三张银盘,然后朝颛责躬身拜谢。
    随后三女将这些礼物捧上车驾,张道灵开口道:“颛责仙师厚赠,本君铭记于心。”
    颛责连忙自谦道:“一些薄礼,神君不嫌弃便是莫大恩德。神君既有要事,颛责不敢挽留,还请尽快上路吧。”
    张道灵点点头,车帘缓缓合上,蒹葭催动水泽犀牛,缓缓拉着华路过郑城,朝宋城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