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阳并非常态小说中出现的标配小胖子,严格意义上说,他比得到生命点数加强的杜普帅气很多。
身高一米八零,浓眉大眼,衣服黑框眼镜给他增添了些许儒雅气。
两人见面也没有什么拥抱握手,而是彼此打量半晌。
“咦!你怎么还长身高?这不科学啊!”
“见你气色不错,我放心了。”
“你有啥不放心的?推着。”许九阳把行李箱往杜普身边一送。
“我担心你在我这里想不开,壮烈殉情。”
“滚!别招惹我啊!黄牌警告一次。”许九阳朝他虚踢一脚。
“你就一小受,活该刘莎虐你。”杜普推着行李箱逃跑。
许九阳在后追赶叫骂。
来到停车场。
看杜普打开领航员的后备箱。许九阳嘲讽道:“啧啧!还借辆领航员装笔,咱俩谁不知道谁啊,何必呢。”
杜普笑笑不语,上车他说了句,“我还得去接另外两个朋友。”
许九阳打量车窗外,随意摆摆手,“我无所谓,你只要到地了给我安排吃的住的就行。”
杜普启动车辆,“是不是被刘莎给绿了?”
“说人话。”
“是不是刘莎把你给绿了?”
许九阳沉默不语。
“得!”杜普举手示意,“我闭嘴。”
给李玲打了两个电话,杜普对许九阳说,“先去吃饭。馕坑肉。”
“不饿。”
“我饿,我开车20多小时,就吃了一餐……”杜普毫不客气道。
驱车找了家看上去很卫生的餐厅,点了三大盘烤羊肉,烤羊排,烤羊前腿。
杜普倒是狼吞虎咽,客人斯斯文文,明显无食欲。
吃完,杜普看着他,说:“感觉这次刘莎终于祭出大杀器,也算她好心,不再把你放在篮子里……”
“对,我很感谢她。让我大彻大悟。”许九阳咬牙切齿。
杜普接听电话,“你们在哪儿?xx路,我马上就到。”
路过水果小超市,杜普下车买了几十斤石榴、红枣、沙棘、桑椹等水果。
不一会,在xx路某个绿化带,李玲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辆红色本田旁。
杜普下车,远远的朝李立冬伸手,“李先生,您好!我是杜普,唐古拉朵的杜普。”
李立冬身上还穿了件薄夹克,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甚至有些木讷、迟钝。
“杜先生……你好……”
杜普觉得他的手冰凉无生气,心中顿时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废掉了?
李玲在一旁帮着打了几句圆场,调节调节气氛。
五分钟后,各自上车。
朝木屯方向驶去。
中途停车吃饭后,杜普逼迫许九阳开车。
自己钻到后排眯了一觉。
…………
…………
车到唐古拉朵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这是你家的农场?”许九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立冬看到周围的草坪树木和人工树林后,萎靡不振的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惊讶。
“先到我家喝杯水,然后带你们去小木屋。正好有三栋小木屋,等候它们的第一个客人入住。”
“杜普,你小子藏得真够严实的啊?大学期间你可是忽悠了我们所有人……后面还有个小湖,我入,这什么景观鱼啊,这么大?怎么有这样清澈的湖水?”
许九阳一惊一乍。
李立冬一直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却没有停留过。
李玲抢戏,充当讲解员的角色。
杜普一直暗中观察李立冬。
李立冬虽然没有像许九阳那般惊讶,但看到湖中的水草和大白斑狗鱼以及大红鱼时,嘴巴张了张,几次想开口。
他是农业专家,虽不是特别擅长养殖业,但也小有涉猎。他看到的几乎全不合常理,白斑狗鱼和大红鱼混合养殖,而且彼此亲密无间。
高山冷水鱼,养在低谷草场池塘?
罕见的丰茂肥绿水草……
当杜普把他们带到人工山后。
李立冬终于忍不住,“这是什么果树?天山云杉?至少有好几百年树龄……怎么可能?这是多老的胡杨林啊……超顶级胡杨林……这是……塔杉?”
而许九阳,则是一连串的“握草!”
李玲也目瞪口呆,纳闷,“我上次来好像没看到……”
杜普笑着说,“是你们没过来,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离开……”
李立冬手摸着天山雪果树,激动道:“这是……什么果树?我从未见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怀疑自己走进了某个珍稀植物园?
“这草坪……”许九阳用力踩了踩,“不会是假的吧?”
这时,杜普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说声,“知道了。”
便对三人说,“我带你们去小木屋,你们稍作安顿,再去吃饭。”
三栋小木屋距离大木屋两千米,彼此之间的间隔200米左右。
晚餐在杜普的别墅举行,御厨张爱华掌勺,小云朵端菜。
两个男人和李玲精神都不怎么好,没有多少说话的欲望。
倒是李立冬多看了几眼小云朵,和杜普一样,多问了几句她为什么不读书的问题。
大概是小云朵的回答令他很不满意,他刚恢复了一点生机的眼眸瞬间布满阴霾。甚至于看向杜普的神情也有点冰冷。
杜普瞬间意识到不妙。
李立冬的女儿大概和小云朵差不多的年龄,他看到小云朵,肯定想起了自己女儿,然后因为小云朵这个辍学“童工”,进而责怪杜普。
没法解释的事情。
他只有硬着头皮敬酒。
李立冬婉拒,说滴酒不沾。
李玲倒是勉强配合喝了一杯。
许九阳,根本不需要他敬酒,自己一杯接一杯的要把自己灌醉。
看着这三个客人。
杜普忽然意识到,这是三个受伤的人。
许九阳来疗伤。
李玲来唐古拉朵逃避现实。
李立冬则是避世。
吃完饭,李玲说自己一个人去转转,李立冬同样的借口。
其实都是自己躲着去舔伤口去了。
杜普扶着喝得半醉的许九阳走向小木屋。
走了一半路,许九阳忽然握拳大喊,“刘莎!你为什么这样残忍……为什么?”说着眼泪翻涌,蹲地嚎啕大哭。
杜普点了支烟,递给他,“你应该感到庆幸。”
“马鼻!你还嘲笑劳资……”许九阳哭的鼻涕流到下颌,推开他的手。
“真不是。你想,你要是和她结了婚,如果还有了小孩,她再违反男人的底线,你哭都没处哭……”
许九阳嚎了一阵,抽泣声音变小。
“她是不是嫁人了?”杜普忽然问。
“你怎么知道?”
“她若不真正绝杀你,你依然还不愿意醒来。”杜普撞了撞他的手臂,“拿着。”
许九阳接过香烟,猛抽几口,面目狰狞地大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