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
    什么？
    佩妮在林奇鬓边耳语了片刻，脸上带着一抹难为情的娇羞，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来说她要做的事情的确有点难为情了。
    但也不算太难为情。
    女权运动激烈的展开让很多糟粕的思想彻底的被人们淘汰了，像是女性必须忠贞之类通过精神奴役女性的糟粕传统已经被废止。
    现在追求的是男性在两性和感情中所拥有的权利，女性也应该拥有，而且是必须拥有。
    一些社会学家曾经忧虑，联邦的校园变得越来越可怕，像是滥情滥jiao之类甚至是堕胎的问题几乎每个学校都在发生。
    学生们把道德观念彻底的抛弃，有些女孩毫不在意的在毕业典礼或者开学典礼上撩起自己的裙子乃至上衣，向学生以及学生家长裸露自己的身体。
    她们把这称作为“新时代女性特有的权利”，并且加以滥用。
    更有趣的是这明明是一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损害男性权益的运动，却得到了很多男性的支持。
    社会学家们用“正在腐烂的一代人”来形容现在的青少年，不过很快他们就闭上了嘴，各个女性运动组织纷纷把这些社会学家打压成为“旧时代的余毒”。
    那些激进的女权运动者会写信恐吓他们，砸他们家里的玻璃，甚至直接冲上去揍他们。
    最终，人们不再发声，就这么看着有些东西慢慢的腐烂。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腐烂并不都是坏事，至少腐烂的东西会产生养分，滋养大地。
    她期待的看着林奇，林奇考虑了一会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似乎他对自己作出的选择很犹豫。
    其实并不是。
    他想了想，能陪自己过去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人。
    凯瑟琳还在当她的实习生，而且她的人设就是从底层社会走出来的幸运女孩，将会成为联邦所有女孩的梦想，带现在的她去不太合适。
    柰莉那个小姑娘只是一种交易品，她本身也没有什么名气和影响力，没有资格陪自己一起去。
    安娜倒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只是这种活动本身就有点暧昧的气氛，参加活动的男女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带着安娜去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的联想，甚至引发一系列未知的麻烦。
    赛维瑞拉也是，况且林奇现在不想和她多接触，他们两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个人，惹这些麻烦没有必要。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佩妮还算适合。
    她是新生代女演员的领军人物，别管演技好不好，大家看在林奇的面子上多少会给她拿个奖什么的。
    年轻，有影响力，和林奇在媒体上也有绯闻，这就足够了。
    其实最合适的人选是杰妮娅，可惜她不在联邦。
    明明是唯一合适的选择，但林奇却表现出了一种“我很为难，我到现在都不确定要不要选你”以及“我随时可能后悔”的表现。
    人就是这样，矛盾，又愚蠢。
    这就像是市场里的卖家和买家，当卖家报出一个商品要一千块钱的时候，买家随口砍价五百块。
    如果卖家很果断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买家第一个念头一定是“他妈的草率了，应该再去掉一个零”甚至有一种“我是不是吃亏了”的感觉。
    可如果卖家寸步不让，最终只便宜了五块钱，这对买家来说也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他还认为他赚了。
    这种情绪，心理的变化其实就围绕在我们的周围，每天我们都能碰到类似的情况。
    “下班早点回来……”
    你要是一口答应下来，要求你这么做的人就会开始怀疑前几天你回来迟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奇没有什么选择，却要作出这种“我很艰难才作出了这样决定”的表现，来之不易的结果也会让佩妮更加的珍惜。
    女孩立刻扑在林奇身上，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整个小脸蛋笑的宛如绽放的花朵。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女孩的心情很不错，她搂着林奇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哼着小曲。
    一转头，看见了电视中正在播放的节目。
    “你也喜欢看这个？”，她问。
    林奇把女孩放到一边的沙发上，也许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喜欢腻歪在一起，他却不怎么喜欢。
    这是成年人的通病，人变得成熟之后，见识到了太多的所谓的真相之后，就会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他摇了摇头，“只是随便翻到了这个，看着很有意思。”
    “这种对未来科技发展的幻想是一个很不错的题材，社会经济开始复苏，科技的发展会重新加快，艾瑞代一丝牛代的时代又要到来。”
    “就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来说，在未来几年内这种题材的作品都会有很好的受众。”
    佩妮对林奇说的不是很理解，但她知道这部电视剧。
    “里面的那个女演员把他们整个剧组都睡了，从制片人到灯光师，一个都没有放过。”
    听得出，她在说那个女演员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满，就像是牧羊犬看见了哈士奇——
    这他妈也是条狗？
    林奇吹了一声口哨，同时也有一个疑惑，“她既然都睡了制片人，为什么要去睡灯光师？”
    “因为她是灯光师的女朋友……”
    好吧，这就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有趣还很励志的故事，灯光师的女朋友在剧组帮忙，无意间发现导演很好勾搭，于是睡了导演，拿了一个小角色。
    小角色想要更多的机会露脸就必须有摄像师的帮助，摄像师认为这么拍的画面更有冲击力，最终展现出来的画面就是怎样的。
    但小角色再好，也就是小角色，两三集就没戏了。
    电视中的看起来挺漂亮的女孩通过导演进入了制片人的房间，最终排除了万难，成功的拿到了这个电视剧主角的戏份。
    外面很多人说她完全是靠睡遍了所有不服的人才拿到这个位置的，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污蔑，如果她只会脱裤子说话，她是绝对打动不了制片人的。
    制片人要为整部电视剧负责，还要为投资人的钱负责，他不可能因为自己享受了一次最多一千两百块的舒服，就把自己的未来也砸在手里。
    这个女演员不仅有魄力，还有天赋和能力，这才是关键。
    很多人此时此刻只看见了她的风光，却看不见这风光背后要承受的代价。
    而这恰恰就是演艺圈里最真实的现状，身上没有人就没办法上位，想要上位，就必须找个人或者几个人压着自己。
    没多久，佩妮的经纪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女佣也是。
    看见女佣的时候，佩妮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然后轻哼了一声。
    穿那么短的裙子，这和戴了一条皮带有什么差距？
    真是一个女表子！
    一瞬间佩妮就对女佣有了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自己和林奇多半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林奇这种家伙要么很迟很迟才会选一个年轻的女孩结婚，要么就选一个和他有着差不多身份背景的女孩结婚。
    像是她，像是其他那些绯闻中的女孩，几乎都不可能会成为林奇的妻子。
    知道是一回事，碰到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像是人们都讨厌狗屎，不一定要你的手指触碰到狗屎才会引发这种“讨厌”的情绪，有时候只是看见，就已经让人情绪不快了。
    但很快，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吃吃的笑了起来。
    “林奇先生……”，经纪人先和林奇打招呼，然后看向了佩妮，“东西我都整理好放在卧室的衣帽间里，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佩妮突然从林奇身边站起来，快速的朝着经纪人跑了过去，两人在门口小声的嘀咕了半天，最终经纪人满脸震惊的离开了。
    “你们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受到了某种冲击？”，林奇有些好奇，可女孩没有告诉他。
    另外一边，离开了林奇房子的经纪人坐上车后脑子还有点不受控制。
    刚才佩妮的要求有点太劲爆了，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佩妮是目前国内年轻女性中的领军者，又漂亮，又青春，就像是邻居家的小妹，很多人都疯狂的痴迷着她。
    其实在电影之外，她也不会和她留给观众们的形象有太多的差别，现实和那些剧本中差不多。
    顶多就是有时候有点小脾气，有时候有点不讲理，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缺点了。
    但现在，情况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她乘坐的车在金融街背面的街停了下来，这条街上很多演艺公司和模特公司。
    每当布佩恩金融街上的那些金融从业者一个电话打过来，模特和演员们就能迅速的就位，为那些挥舞着钞票的金融从业者提供各种快乐。
    理所当然的，这里也存在了很多特别的商店。
    比如说成人用品店，还是有些情趣的那种。
    可怜的经纪人到现在都没有谈过男朋友，居然要进这样的地方购买东西，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似乎都失去了知觉。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她终于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名字叫做“天堂里的地狱客”的成人用品商店，主打某种很特别的风格。
    一进大厅，就有一个戴着皮头套，穿着黑皮紧身衣的营业员主动走了过来。
    她做了一个像是狮子撕咬时的动作，接着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欢迎光临……”
    “小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