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啊冷戚,你想想,当初是谁求着我,要我安排给姬郁的?若非我睢鸠,你如今还能坐到这样的位置,还能离她这样近?”
冷戚面色一凌,挣开他的束缚,拿起羿韶轻抚了几下,又敲了一下,音色浑浊不堪,他皱眉道:“说来,竟没见到这样的羿韶,不知是谁这样大胆,敢拿羿韶开刀?”
冷戚是三界有名的铸剑师,品剑铸剑实在无人能及,可毕竟是妖界之人,铸出的多为邪剑,仙界未曾有人求剑,既使如此,他那些残缺的废剑却令无数人神往,更不必论铸造成功的灵剑了。
当年羿韶便是由他亲手铸造而成,费尽不知多少灵力与元魂,才成就这把绝世难寻之剑,睢鸠为此大喜,也便恩准了他往妖界辅佐姬郁之事。
冷戚对羿韶,就像血缘亲属一般,看到光芒尽失的羿韶,心中自然存气,睢鸠不屑道:“还能有谁?那老头子以为派了几个毛头小子便能制伏于我了?他倒是擅长使这些阴谋手段,雪魄元魂生来克羿韶的赤炎之气,竟被他铸的剑诱我上钩了!”
语气微怒,冷戚倒很想知道这以雪魄元魂铸剑之人是谁,不过当下也不好意思再问起来,只笑着说道:“羿韶受损,元气大伤,我必会闭关修剑,此间请殿下搜罗东狼山赤炎真气,以供所需。”
睢鸠又想到一人,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这东狼山有个顶厉害的妖物……”冷戚点头道:“正是,他与殿下俢习的一样,都是赤炎之气,名曰终癿葵,东狼山便是他的地盘,前些年姬郁殿下倒是想动他一动,却……”
“姬郁太过瞻前顾后,小女子心性犹豫不决,失了些该有的魄力!”睢鸠语气间自信满满,似是东狼山尽入囊中一般,冷戚抱着羿韶,道:“殿下这样有信心是好事,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说罢,一阵清风略过,早已不见睢鸠踪影,冷戚叹了口气,哥哥虽时有鲁莽却胆量十足,着实勇猛,妹妹虽有些优柔寡断却心思深沉,城府极深,这两人若是能摒弃前嫌,相辅相成,自可一统这三界了!
未央殿
“如此,羿韶被伤,睢鸠还想去东狼山动那个人了?”姬郁挑眉道,堂下正是冷戚,他解道:“殿下此举……是想……”
“怎么?如今我做什么事都要向冷护法通报了?”姬郁微蹙蛾眉,她做事向来最讨厌别人猜中心思,狡诈如她,纵使是心腹,还是存了三分不放心。
冷戚低头跪下道:“属下不敢揣测殿下之意……只是……”姬郁回道:“他做事向来不顾后果,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时候让他尝点苦头了!”
语毕,却听得一侍女进来恭敬地通传道:“殿下,故人来访。”姬郁抿嘴一笑,冷戚心中一凉,她这样的表情,从未对自己绽放过,这所谓的故人……又是哪路神佛?竟引得她心绪波动如此……
东狼山劫
“二哥,你确定睢鸠会到这儿来?”螭吻向望着远方那山崖的睚眦问道,睚眦回道:“那日我以仇桑让羿韶锐气顿减,以睢鸠的脾性,他定会寻赤炎元气修复羿韶,东狼山地处极南,赤炎元气最盛,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螭吻疑惑道,却听身后传来一熟悉的声音:“东狼山是终癿葵的地盘,传闻他是女娲补天之际遗落的一砾石,虽称不上能敌万夫之勇,却专研五行异术,邪门的很,我看纵使睢鸠都没把握能战胜他。”囚牛与几位兄弟来到这东狼山,意欲捉到睢鸠,但今日却听父龙而言,玉帝想来是不会放过小妹的。
小妹虽只与九位哥哥相处几百年,他们却都甚是喜欢貔貅,自她出生,都是被他们一个劲儿地疼,而今要取她性命,他们又怎么舍得?
如今之计,唯有先制服睢鸠,暂且找个好法子让他脱离出十妹的身体,但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囚牛手上更没多大把握,为了小妹,也只能拼了!
“兄弟们,可准备好了?”囚牛俨然一副领导姿态,八位龙子齐声道:“恭听大哥所言!”囚牛转身,沉声道:“睚眦与我一道会一会这东狼山主,老三就与七弟八弟一起搜寻睢鸠踪迹,一旦发现,便通知老四老五一道去纠缠于他,至于六弟,你便和九弟负责照应,若我们任何人有何不测,便及时通知父龙他们,此事必然不能走漏任何风声,若被其他天将们得知,小妹恐有不测……”
说罢,诸位龙子便井然有序地行动了,过了两个时辰,睢鸠便到了此处,静寂的东狼山,唯有林木簌簌之声,他心中存疑,步态却不停,往山巅而去。
终癿葵坐于蒲团之上,看起来并无杀伤力,睢鸠手上聚了小丝魔气,向他所坐之处探去,待飞到他面前,却被他的结界轻易解了,睢鸠似是早便猜到了,笑道:“东狼山可真是个风水宝地啊!”
终癿葵那双眼却始终未曾睁开,笑道:“不知魔君阁下,找我这个山野之人有何等要事?”睢鸠盯着他波澜不惊的脸,道:“你这宝山,你这浑身的元气,本君要了!”
他大笑一声,道:“阁下可真是霸道至极啊!我记得阁下的妹妹,也曾觊觎我这宝地,却始终没有动手,阁下可知为何?”睢鸠心中一颤,道:“我睢鸠向来孤家寡人,何曾有个妹妹?你这老头,又胡言乱语些什么?”
终癿葵微笑,这才睁开双眼,睢鸠见状一惊,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青翳,传的神乎其神的终癿葵原来是个瞎子!真不知道姬郁在怕些什么!果真妇人之仁!
睢鸠手上聚了十成魔气,动了杀念,终癿葵却道:“自古人心难辨,当年我自伤双目,正是为了识尽天下人心!魔君可知,有的时候,亲眼所见并非是真!”
睢鸠道:“废话少说!”那魔气破了结界直奔终癿葵面门,他人却噔地不见了!睢鸠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正欲走出这儿,却始终找不到原先的出口!可恶!终癿葵,这就是你奇门遁甲的本事吗?
这厢睢鸠还在想着如何破阵,囚牛与睚眦齐齐躬身道:“我们兄弟二人,多谢山主相助!”终癿葵摇头道:“此阵至多困他三个时辰,届时只怕更难擒住他!”
囚牛皱眉道:“还请山主指教,我们兄弟几人只为救小妹,并无他意!”终癿葵道:“我有一计,但着实太过冒险,需得你们兄弟九人护法,将貔貅与那睢鸠分离开来……此法稍有不慎,施法与护法者都神形俱灭,不得往生。”
囚牛召来几位兄弟商讨片刻,诸位都是一致决定护法,唯有囚牛仍是愁眉不展,嘲风问道:“大哥还有何疑惑未解吗?”
“三弟,你不觉此事,太过顺畅了吗?”囚牛回忆着自己与睚眦一路无阻地找到这东狼山主,他又这样轻易地答应了这样凶险的请求,实在让人心中存疑,诸位兄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