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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七节 立碑建祠
    各祠堂在钱歆瑶来的时候就开始兴建了,碑文也是请了当世名家主笔。
    陆游、杨万里、辛弃疾等人都书写了碑文。
    钱歆瑶代韩绛,依礼完成祭祀。
    若说一个妇人来祭祀,这是失礼。
    可此时,韩绛若想登九五之位只是一念之间,作为韩绛的正房正妻,钱歆瑶的身份够。
    接下来几个地方。
    便是当年名相王珪的老家、张浚的老家。
    这个张浚可不是那个张俊。
    这位张浚是真正的名相,受秦桧陷害又排挤被罢官十年,在金兵南下之时张浚再次出山,却又受到主和派排挤。但是,即便这样,也为百姓作出了许多好事。
    最后一位叫赵雄。
    一个坚定的主战派,多次出便金国,内心恨极了大宋对金称臣,出使之中多次舌战金国,也屡次被金人整,回来被朝廷的主和派官员整。后来就被罢相了,改任知府,却依旧作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大事。
    比如修城防、开荒田。
    蜀地在宋时出了不止这四位相公级的人物,但韩绛就选了这四人。
    立碑、建祠。
    话说马车走到街口接上了苏家二姑娘,钱严琅立即就闪的远远的。
    害羞。
    在马车上,苏家二姑娘先开口:“歆瑶,咱们姑娘家,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我也是怕。这打仗会死很多人,咱们的士兵、将军们去打仗,战死,留下的总是孤儿寡母。”
    钱歆瑶没急着回答,先是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去打仗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
    “这,打仗难道不会死吗?”
    “不,打仗会死,但却是为了活。”
    苏家二姑娘不能理解这个话了。
    打仗,每次宋金开战都会有许多士卒战死,也会有将军们战死。
    钱歆瑶讲了这个道理:“将军们、士兵们为我家绛郎而战,我家绛郎却无法保护他们,他们去战场上拼命,拼命就会死。可为什么要打仗,就是为了活着,为自已活,为家人活,为这天下活命。”
    “孟将军,他娶妻纳妾,只为多生儿子,为的就是他有一天若战死了,他的甲胄、他的战刀至少会有一个儿子能够继承。”
    很悲壮。
    但书香世家,在诗词歌赋绘画点茶中度日的苏家二姑娘无法理解。
    她没问。
    是不敢问。
    她看得出来钱歆瑶的眼神中对这位孟将军有一种敬重。她怕问的不对,伤了钱歆瑶的心,也辱没了这位不怕死的将军。
    不一日。
    眉山仁寿县,虞允文故居。
    给虞允文立碑建祠的事情并没有提前通知虞公著等人,这里只有虞家同宗的人接待。
    立碑建祠是大事。
    这不是虞家一家的事情,周边几十个村子都派人过来,县里也会有相应的官员前来。
    虞允文。
    碑文头一句就是称赞其抗金。
    这一句被宿老念出来之后,围观的人心中的感觉都变了。
    以前,谁说抗金,谁就会被朝廷收拾。
    寻常百姓只能私下里说说,酒楼之内借酒喊几句,正经八百的说抗金,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事会给自已带来大麻烦。
    现在,公开把抗金写在碑文上。
    这世道是真变了。
    抗金,对于巴蜀的人来说,虽远却不陌生,说和他们有关系,也有。因为偶尔朝廷会加税,理由就是给金国献礼。
    说没关系,确实没有。
    金国是打不到巴蜀来的,花点钱买平安,对于许多普通人而言是值得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舆论的风向。
    近期,许多大城之中,酒楼、茶馆之中,许多有志之士已经放开了言论,对于抗金他们是有抱负的,这样的言论对许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户来说,也是有引领意义的。
    虞允文的忠烈祠,从设计到建造都是高规格的,以公爵、丞相的级别来建。
    虞允文的忠烈祠大祭。
    有虞家人写信,信送到巴州,而后顺长江南下,十几天后信便送到了虞公著手中。
    正在临安城办理一些交待事务的虞公著很震惊。
    当天便让人送了拜帖到韩家。
    依礼,没有拜帖便不是客。
    若是交情极好,也是可以不需要的,但有了这份拜帖意义便不同。
    韩侂胄到府门亲迎。
    见面后,韩侂胄便说道:“公著你是来就南征的事情吧,这事其实也并非我为难你。而是南征这事有点复杂,也罢,你来了便和你说个明白。”
    虞公著却是长身一礼。
    这一礼让韩侂胄很是意外:“这个……”
    虞公著说道:“代先父谢过。”
    明白了。
    韩侂胄回了一礼:“代天下人谢虞公。”
    礼毕,韩侂胄一扶虞公著:“没有虞公,怕是金人就要再往南,咱们就只能以长江为界了。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临安城也不会有如今的繁华,泉州或许才是陪都。更会有万千百姓受金人奴役。”
    虞允文对抗金作出的贡献,丝毫也比之前的中兴四将差多少。
    在宋金战场上,虞允文以文人之躯也是身临前线,也是配过刀,披过甲的。
    两人进了书房。
    虞公著再一礼:“刚才门前一礼,代我虞家谢过,这一礼是我谢过韩公你。”
    “别,别。”韩侂胄回避,扶起虞公著:“这话说起来,吾儿也蒙你照顾,当年若非你鼎力相助,也不会有今日吾儿带兵攻克金国中都之举,你我两家以前是有些冲突,我呢这个韩老贼也是没干什么好事,今日此时,往事揭过。”
    “揭过。”虞公著也不矫情。
    两人挽着手重重一握,这才坐下。
    虞公著说道:“既然说南征,这事我要说道说道,南海水师也是朝廷的水师,我建康军南下也是为了朝廷征南之用,为什么南海水师只派给不足二百战船,就我所在南海水师新船明年初下水的至少也有一百。”
    韩侂胄没解释,站起来转了一圈:“随我来。”
    为什么不在这书房讲,难道是什么隐密的原因?
    带着疑惑,虞公著跟着韩侂胄进了中院,来到了韩绛的书房。
    “这是吾儿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