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大人!”很快,一个身穿道袍的童子,立刻站出来道。
而等童子离开后,天璇子缓步走到观星台中央,抬头望天。
随后,轻叹一声。
明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逆天而行,可事已至此,他还是不得不做。
而此生,他是注定看不破情字了。
……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
今日,是平阳侯府小侯爷周晨,与忠义侯府嫡女郑心悦的大喜之日。
但参加婚礼的人都知道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因此都只是打算去平阳侯府走个过场就回来。
而此时的郑家。
一大早,郑心悦就被忠义侯派来的嬷嬷从房里提了起来,然后像对待提线木偶一般,在她的脸上快速上妆。
“二小姐也莫埋怨侯爷狠心,这次您一次性得罪了京城三户世家,便是咱府上出了位娘娘,也扛不住他们三家的怒火。且平阳侯府也是簪缨世家,如今那小侯爷虽是傻了,可正因如此,那不是刚好任由您拿捏么?等您诞下了周家的孩子,也就有了依靠,二小姐可切莫想不通。”老嬷嬷在一边不断教导郑心悦。
听到这话,郑心悦心中冷笑连连。
虽然收买人的是她,可真正要动手的人是六公主!
要不是因为有贺蓉蓉在,当时她怎么敢那样做?
只是如今看来,不管是贺蓉蓉还是家族,全都是些个靠不住的东西罢了!
她的未来,还要靠她自己来谋取才行!
闭着眼睛,郑心悦任由丫鬟在她脸上头上折腾着。
……
没多久,郑心悦被梳妆完毕,换上了嫁衣。
接着,便是郑家的人,在她出嫁前给她添妆的过程了。
郑家的女儿们,此时一个个的上前朝她的妆奁内放首饰之类的,知道她嫁的不情愿,所以也个个脸上都不敢带笑,放了东西便走人了。
不一会儿,郑心怡过来了。
“妹妹!”郑心怡目光含泪的看着她。
听到郑心怡的声音,郑心悦这才缓缓抬眸。
随后朝自己的丫鬟道:“我和姐姐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去门外守着。”
听到这话,丫鬟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微微点头。
事已至此,郑心悦便是要去死,那也要进周家的坟。
……
很快,屋内只剩下姐妹俩。
这时,郑心悦握紧郑心怡的手,一脸扭曲的道:“心怡,我好不甘心啊!我不想嫁给周晨那个傻子!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郑心怡心中一惊,随后试着扯回自己的手,“妹妹……我,我也很想帮你,但是我做不到啊!现在平阳侯府的轿子已经在门外了,我若是帮你逃走,爹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郑心悦见状,唇角倏然勾起。
“不用这么麻烦。”郑心悦突然道。
郑心怡表情一愣,“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便见郑心悦猛地用一个布包捂住了嘴。
不一会儿,她的意识便逐渐散去,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起来。
见状,郑心悦则是冷冷的道:“你我乃是双生姐妹,反正连爹爹都分不清谁是谁,谁嫁到侯府,不都一样么?”
反正平阳侯府要的是郑心悦,那她,就给他们一个郑心悦好了!
下一刻,郑心悦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动作极快的将嫁衣给郑心怡换上,又朝她嘴里塞进去一颗药丸。
随后,又将凤冠戴在木偶似的郑心怡的头上,最后盖好盖头。
做完这些后,门口传来老嬷嬷的声音。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说好了吗?吉时快到了,该准备出门了。”
……
“好了,你们进来吧!”郑心悦立刻道。
而等人进来后,她双眼含泪的朝盖着盖头的郑心怡道:“妹妹,你一定要好好地啊!”
然后,一副难过的表情看向进来的陪嫁丫鬟,“红鸾翠柳,你们扶着妹妹吧!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啊!”
“是,大小姐!”
随后,“郑心悦”便被两人扶着出了门。
两人敏感的发现,这个“郑心悦”的脚步格外的迟钝。
但想到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两人又理解的想着:二小姐这怕是根本不想出门,所以才故意拖着走路的吧?
思及此,不敢耽误吉时的两人,几乎是驾着“郑心悦”离开的。
没多久,在一片吹打声中,“郑心悦”被扶上了花轿。
因周晨断了肋骨还在床上养伤,无法出来拜堂,所以“郑心悦”是和一只大公鸡拜的堂。
本就是平阳侯为了给儿子出气讨来的婚事,所以拜完堂后,平阳侯也懒得出去应酬,只冷冷的吩咐喜娘:“带她去新房!”
“是,侯爷!”
……
很快,“郑心悦”便被带到了新房,而门口,则是守了两个足足四个粗使婆子。
等宾客们散尽后,平阳侯夫人气势汹汹的带人过来了。
“开门!”平阳侯夫人冷笑着道。
这贱人害得他儿子成了傻子,如今嫁到了侯府,她不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如何对得起她还躺在床上的儿子?
“是,夫人!”一个婆子立刻打开锁推开了房门。
等她们进来时,便见“郑心悦”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见状,平阳侯夫人立刻道:“把她的盖头给我扯下来!今日,我要好好地为我儿教训一下这蛇蝎毒妇!”
话落,她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一把扯掉了“郑心悦”头上的盖头。
然而等盖头扯掉之后,却见“郑心悦”双眼睁的大大的,唇角,溢出两抹乌黑的血迹。
她竟已服毒而亡了!
……
“啊!”周围的丫鬟婆子们看到面前的场景后,顿时发出一道道惊呼声。
平阳侯夫人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后,涌起的便是无尽的怒火。
“好一个郑家!好一个郑心悦!居然在过门的当天便服毒自尽了!这要将我侯府的名声,置于何地啊?”平阳侯夫人怒气冲冲。
随后便冷笑一声,朝屋内众人道:“看好她的尸体,谁都不许动,我现在便去找郑家讨一个公道!”
不想嫁便不想嫁,进门了才服毒自尽,这是在膈应谁呢?想咒她儿子也快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