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慎言!我师父其身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学问上更是胜我等数倍,我师父是不想要去科举!否则就算是十个陆世安加在一起也不是他老人家的一根脚指头。”陆世安搁下笔,满脸的愤慨。
这位仁兄那个愤慨激昂。
王梓旭吓了一跳。
“陆兄,你莫非被那个陆见安下了什么迷魂药,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是啊,陆兄!那个陆见安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你随着他摆布,以后真的就会和科举之路越来越远,到时候其不是误了你的前程!”
“此人真是心怀叵测啊。”
只有韩越有些犹豫,“好像陆见安不像是那样的人,我看着还算光明磊落。”
韩越其实对陆见安有些欣赏,陆见安尤其是那一首“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种气势谁人能及。
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啊。
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天赋,真的让人惊艳绝伦啊。
王梓旭火了,“你哪一边的啊?你怎么还向着陆见安,那个小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你居然对他还回护,我真是看错了你。”
韩越闭嘴了。
他性子温润,自然也不会和王梓旭吵嘴!这种吵嘴是毫无意义的。
陆世安可不干了。
“王梓旭,我是把你当做朋友,知己,你却上门来诋毁我的老师,我告诉你陆见安是我老师,现在是,以后是,哪怕就是我这辈子考不上,他还是我老师,他教给我得这些东西足够超越很多老师。
他当之无愧,我不许你诋毁他。”
这是第一次王梓旭见到陆世安急了,满脸的怒意,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激动的脸红脖子粗,陆世安清风拂面的一个人,多么儒雅俊秀的一个人,今日居然和他们如同街边的疯妇一样的指手画脚的叫嚣。
王梓旭迷蒙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陆世安?
“世安,你……我可是为了你好?”
心中伤心,陆世安居然为了一个陆见安说他,他可是在心里从来没有的把陆世安当做和他不平等的阶层的人,在他心目中陆世安是他的兄长知己,他王梓旭家世显赫可是从来没有看不起陆世安过。
可是现在居然一腔热血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
“我不用你为我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自问一下,陆见安的学问哪一点比不上我们,就算是整个凤山县里谁敢站出来说他有人能做出一首让人信服的诗句来。
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赢得了陆见安?你?你?还是你?”
陆世安步步紧逼,说出的话几乎要让王梓旭他们无地自容,那一天输得一塌糊涂,现在这是戳他们的心窝子啊。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王梓旭吼出来。
陆世安大笑,那笑意犹如刀子刀刀刺骨,“为了我?为了你们自己吧!我告诉你,你自己睁开眼睛看一眼,这是陆老师给我的九九乘法表,比起我们的算学快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是陆老师教我的汉语拼音,这个东西任何一个孩子都能很快的学会很多字,一点都不费力气,还有很多……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他举着手里的那叠纸扔到了王梓旭身上。
散落了一地。
像是满天的雪花。
王梓旭无意识的抓在手里一张。
“陆世安,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咬牙切齿,狠狠地把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捏在手里大步离开。
“我们从今天开始割袍断交,我陆世安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不敬我的老师就是不尊重我陆世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陆世安的话彻底激怒了王梓旭。
王梓旭指着陆世安把手里的纸,撕的稀巴烂,满天的飞花,“好,陆世安如你所愿,我们今日割袍断义,以后你走你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到要看看陆世安你能在那个不学无术的陆老师门下有个什么时候前途。”
转身大踏步离开陆家。
张猛他们随后就追,“梓旭,梓旭,何必呢!大家都是朋友,这么多年走过来不容易,何必闹得这样。梓旭,梓旭!”
只有韩越还蹲在地下看这手里的那些纸。
如痴如醉。
“陆兄,这些真的是陆师傅教给你的?”
陆世安心情不好,也没给韩越好脸色。
“怎么你也以为这些是不学无术?门口在那个方向,请走不送。”居然敢诋毁自己的老师,他完全不明白他们怎么可能不仔细的听自己解释清楚就断然的给老师下了定语。
陆见安不是那种歪门邪道人,他已经经过这几日的学习,忽然茅塞顿开,学无止境啊。
老师是个有大道行的人。
这样的学识一般人真的没有。
他陆世安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拜在老师门下,就是老师不让他走科举之路,他陆世安也是甘之如饴。
“你别生气啊,我就是看着好像很有意思,你不如给我讲一讲,我可没有诋毁你的老师,让我知道你心目中那个神祇一样的陆老师到底好在哪里,不是更能证明你的老师的慧眼识人?”
韩越是真心想要琢磨这些东西。
陆世安立刻开心了,有人想要认可自己的老师,这是好事,老师是个做事情不留名的人,教给他这么多的东西,却始终没有任何的高傲,甚至没人知道他是陆见安的学生。
他一定要让世人都知道!自己的老师陆见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家。
学识过人,是真正的胸有丘壑的人。
于是陆世安和韩越坐在桌子前面开始一点一点的教授这些东西给韩越。
韩越越是听越是心中惊奇。
他们家和其他几家不一样,家里自己这一支是世代经商,这些东西要是用在了他们的账房里,简直是大利器啊。
吴氏连做了午饭给两个人送过来,两个人都顾不上吃一口。
一个愿教!一个愿意学,如痴如醉啊。
等到夜幕降临,韩越硬是要和陆世安抵足而眠,说成什么都不走。
等到三天之后韩越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和父亲关在房间里足足好几个时辰。
等到韩越从书房出来之后,韩越亲自带着礼物去登了陆见安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