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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狗有害人心
    在我和江艺住院的第二天,苏秦就把古筝给他带来了。
    我挺佩服这个男人的,愣是把吊针扯了也要练半个小时古筝。
    此外,还有半小时太极拳、半小时八卦拳。
    他说原本这三样东西就该占据他每天的三个小时,如果耽搁的话才会缩短到一半的时间。
    十几年如一日,想不练出成绩都难。
    搞得我也不好意思趟在病床上,愣是咬着牙也继续练咏春拳。
    最后愣是把美女护士惹生气了,我们这才灰溜溜地回到病床。
    若是护士知道自己呵斥的人,一个是麒麟堂老大、一个是江家的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江艺在某些时候都很好说话。
    而就是这一天,郫县道上又掀起了新的风浪。
    宁挽澜的回归,似乎让唐明宇膨胀到了新高度。
    短短一天的时间,双方竟然总共有七十多个人被送到医院或者警局。
    而唐明宇也生生磕下麒麟堂散在外面的最后一个场子,只留下集中在一条街的场子没被啃下。
    我听到这个消息便感觉头痛万分,只是却下不了决心再和唐明宇死磕到底。
    唐明宇再凶狠的话我可以当成耳旁风,甚至直接当他在放屁。
    但宁挽澜轻描淡写的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就不得不让我慎重对待了。
    当天麒麟堂上下都群情激愤,说是被弄残十来个弟兄,还被人抢了场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一个个电话、一条条消息,像雪花一般往我这里飞,都等着我下指示找回面子。
    但我最后能给他们的回应,就是让他们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
    被打伤或者送进局子的弟兄,都按照以前的标准给予经济上的补偿。另外等他们回来后,直接送到麒麟街的场子。
    这样做,场子里势必会多出一些弟兄,也就意味着每个人的收入都会稍许降低,被分摊给新来麒麟街的弟兄。
    但我必须这么做,不能让先前的弟兄丢了场子就没经济来源。
    说白了,这年头谁踏马讲义气就能笼络一群跟你砍架的弟兄?
    没钱,谁也不跟你混。
    我试探了一下手下弟兄们的反应,发现有些人在表面上还是理解的。但也有部分弟兄,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甚至还有人觉得我当老大之后变孬了,只想着捞钱享受,失去了以前的锐气。
    我当时就想骂一句我锐尼玛,你踏马这么有锐气,怎么不去惹那些高官试试看?
    随后不知道是谁把宁挽澜的消息给放出去,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噤声了。
    甚至短短一天的时间,接连有人想退出麒麟堂。
    要走的我都不强留,没理由别人怕死了我还绑着他们去卖命。
    道理我都懂,就是想想还是觉得挺扎心的。
    之前跟唐明宇玩他们觉得还是势均力敌,都是道上混的,谁也不怕谁。
    但牵涉到这种难以想象的存在,这些人本能地就怕了:唐明宇都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还玩尼玛啊?
    唐明宇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发来消息嘲讽我。
    旧事重提,又几把想要让老子蛋碎根断,来手泰国性别改造手术和韩国整容手术,让他手下弟兄爽一爽。
    “不好意思,我蛋好着呢。”
    “你蛋才碎了。[微笑]”我当即发消息回怼。
    我发现这是唐明宇的痛处,戳一下就能让他火冒三丈那种。
    这货气得不轻,估计是觉得口头上讨不到便宜,直接把老子拉黑了。
    ···
    大概太极作为三大内家拳之首,养生的效果真的非凡吧。总之江艺的脏器功能极好,恢复也很快。只住了两天院就出院,而我还得继续躺病床上。
    一直等到确诊恢复良好,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才准备离开医院。
    我觉得在这节骨眼上挺不安全的,干脆就叫了一些弟兄来医院接我离开。
    没曾想还让我赌对了,卧龙阁的人早就在蹲点。
    当天夜里麒麟堂的人刚到,就和卧龙阁的人撞上。两伙人直接操着开山辺,凶悍在医院门口砍杀起来。
    八成唐明宇是想打闪电战,可惜我早有准备。
    两边人砍得鲜血淋漓,最后被武警和刑警给强行压下场面。
    在给伤口包扎消毒后,参与的所有人都被带走,连我也不例外。
    进去的人很多,但出来的寥寥无几。
    其实警方已经算照顾我们了,没把事件定义为黑帮砍杀。只是算我们这边正当防卫过激,另外还有非法使用管制刀具。
    卧龙阁那边的人就更惨了,全部是故意伤害罪。因为门口有监控的存在,一些当时砍得凶狠的人看似很帅,实际上被认定为情节极度恶劣,判刑更重。
    我仗着自己会咏春拳,当时留了心眼愣是没动刀子砍人,这才被认定为“合理程度下的正当防卫”逃过一劫。
    这么一折腾,我也不管自己内伤还没好,动不动胸口就作痛。打死我也不敢回医院,又一次回到麒麟街的场子了。
    说真心话,这次卧龙阁的夜袭让我很火大。
    如果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估计难逃段飞虎和洪庆的下场。阴沟里翻船,死得极度窝囊。
    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好,但要砸给受伤和坐牢弟兄的钱财,依旧让我心惊肉跳。
    但我没有半点犹豫,全部安排下去。
    再多的钱,也不能让弟兄们免收牢狱之灾、更不能让伤残的人恢复。
    我把这事跟杜思成和李华一说,他们的反应也大致相似。无非就是说出个门心里都不踏实,总害怕什么时候就被人一刀捅死了,活得提心吊胆,很压抑。
    这种日子过起来,简直就是特么的遭罪。
    李华问我该怎么办,我沉默许久后,终于发过去消息:“一不做,二不休。”
    李华飞快回道:“好!早就想干死踏马的了!”
    “不过宁挽澜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我有点凄凉地一笑,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打主人的狗,不就是打主人的脸吗?
    只是人无伤狗意,狗有害人心啊。
    就因为怕宁挽澜发怒,所以什么都不做,等着被狗咬死?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