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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必杀段飞虎
    我问付龙兴打算怎么安置这个骨灰盒,他想了想,说就埋他老家后山。
    “不告诉你其他兄弟?”我又问道。
    “不了,让他们以为孟连长还活着,只是不愿意联系我们就行。”付龙兴挺笃定的,我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想好怎么处理后,我提着两壶竹筒酒,跟付龙兴回家。
    场子都不看了,我和他打了个车,一路来到偏僻的郊区农村。
    这里基本都没怎么开发,付龙兴的老家还是那种二层楼的老房子,怎么看都像上世纪的产物。
    付龙兴拿了铁铲和十字镐,乍一看还以为是盗墓贼。
    我们挖了个坑,就把孟天烈的骨灰盒埋了进去。用土填平后堆出一个坟包,勉强能看出是座孤坟。
    付龙兴说现在晚了来不及,明天找个石匠做块墓碑。
    我提着两壶竹筒酒,一壶我和付龙兴喝了,一壶全洒在坟包上。
    虽然明知道没什么意以,但至少能寻求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我都能想象到那个邋遢的男人喝着酒,一抹嘴爽朗地笑着说“好酒”的样子。
    酒确实是好酒,甘醇却又凛冽似刀,还带着浸透的浓郁竹香。
    付龙兴一屁股坐在泥土上,迎着呼啸的夜风,看着山下的景色。
    他没看向我,却问道:“不提让我帮你对付段飞虎的事,是看到孟连长的结局不想报仇了?”
    我也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夜晚山间的凉寒空气:“不是不想报仇,是没那个脸让你帮忙。”
    “草踏马的,这世上难办的事这么多吗?老子干什么都不如意!”
    我捡起一块身边的石头,狠狠往山下扔去。
    付龙兴沉默,我也不吭声。
    我说不清这件事办得是好是坏。
    “你说,孟连长的事要是传到网上,网上的人会怎么评价他?”
    “说他是孤单英雄,还是杀人凶手?”我忍不住问道,单纯的非黑即白判断标准,似乎并不那么好用。
    付龙兴扔给我一根烟,跟我一同在山上吞云吐雾的:“你想这些干什么?”
    “我只知道,古力奇该死,孟连长没有后悔。”
    “这就够了。”
    我咀嚼着这句“这就够了”,随后终于笑了。
    是我庸人自扰了。
    就像孟雪的仇,我能不去报吗?
    一根烟抽完,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和付龙兴一道走人。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孟天烈打的那个电话,一时间又好奇起来。
    我翻出通话记录,将手机拿到付龙兴眼前问道:“这是你的号码?”
    付龙兴只瞥了一眼,便摇头说道:“不是。”
    我顿时纳了闷,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是谁吗?孟连长给他打了电话,叫他兄弟,应该关系挺好的。”
    付龙兴愣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什么:“金陵的是吧?”
    “孟连长好像是有这么个铁哥们,在部队发手机有时候也会联系一下。但你具体要问是什么人,那我也不清楚。”
    我也“哦”了一声,想了想给这个手机号码打过去电话。
    如果是孟天烈的铁哥们,至少应该告知他孟天烈的死讯吧?
    电话没打通,提示音是“不在服务区”,应该是在信号很差甚至根本没有的地方。
    我也就只能给他发了条信息,想着他看到应该会回复。
    孟天烈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才有心思看起堆积已久的qq消息。
    有李晓芸发过来的,也有欢欢发过来的,其中李晓芸的消息居多。
    李晓芸有点邀宠的意思,说她现在可温柔了啥的,还给我发来小纠结的表情卖萌以增强说服力。
    换做平时我可能有心思跟她骚聊,但今天孟天烈的事情真的让我很心累,只简单发了一个“乖”字过去,高冷得一匹。
    欢欢那边就是约我玩,我也简单推脱说最近忙,改天吧。
    付龙兴回了娱乐城,但我却没有。
    我踏马忙得晕头转向,加上觉得食管破裂那点出血量问题不大,这会才去看了医生。
    事实上也跟我想的差不多,拍了个片,确实是食管破裂,而且幅度很轻微。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带有细菌的食物顺着食管破裂处造成纵隔感染。
    医生告诉我虽然是小问题,但如果我不禁食可能还是要出大事。
    我就是知道这点,受伤后才一直没吃东西,只喝了半壶高浓度烈酒。可能是因为破裂伤口太小吧,到了那会也没感觉有多痛。
    关键是,我踏马不能一直不吃吧?当我能修仙辟谷吗?
    医生提出两个解决方案,一是作胸腔闭式引流及纵隔引流术,同时作空肠造瘘术。另外一种就更简单粗暴,我情况很好,可以做个开胸探查术缝合裂口。
    听说是微创手术,创口小、疼痛轻、恢复快、住院时间短到68小时就能下床、出血量少到几乎没有。
    我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钱财,还是觉得小命重要,选择了做微创手术。
    麻醉针都没给老子打,就把我绑死在手术台上,贼特么吓人。
    所幸过程并不痛苦,只感觉稍微刺痛了一会,就告诉我说手术完成得很顺利。
    但我是真的又庆幸又后怕,心说他娘的人也太脆弱了。
    也亏得孟天烈又是断手、又是瘸腿、又是醉得使不上十分力气,不然估计就被他醉醺醺地给打死了,那他娘的才是欲哭无泪。
    随后便是住院观察,我躺在病床上想着杂乱无章的事情,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医护人员告诉我恢复得很成功,我支出一笔不菲的医疗费用,心里只能安慰自己破财免灾。
    再三确认我可以正常进食之后,我觉得早餐店五块一笼的小笼包都如此美味,一碗一块的稀饭都喝得我意犹未尽。
    正吃着的时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付龙兴给我发的消息:什么时候干段飞虎,说一声就行。
    妈的,给力!
    “谢了龙哥。”我给他发过去这条消息,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付龙兴一个人就能拖住洪庆,还愁杀不了段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