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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二字钳羊马
    “算你识相。”我笑呵呵地给刘阳发消息,算是调侃他一下。
    确认收款后我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我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寸劲上,实在没心思和这个瓜皮闲聊。
    翻开书籍没多久,我便搞清楚了桩功的意义。
    简而言之,是一些华夏武学的基本功,也是和各种外国搏击术的本质区别。
    比如形意拳的三体式桩功,咏春拳和洪拳的二字钳羊马。
    “二字钳羊马”的来由是来自羊互相打架时的形态。羊打架是用头顶上的角互相向前推,被推倒的一方便算为输。而它们互相向前抵力时,后腿的形态就是二字钳羊马的姿势。
    哪怕叶问宗师的下盘,也是典型的二字钳羊马。
    无论打木人桩练习、还是实战对敌的时候,叶问都从未摒弃过这样的姿态,几乎可以看做是起手式。
    一方面类似于站军姿,事实上是对于身体的一种高强度锻炼。另一方面,也只有这样的姿态,才能有效发挥寸劲的爆发力。
    这三角形的结构姿势,能有效的将身体的重量及动力向前集中一点送出,也能有效的应付来自前方的压力。
    而且众所周知,三角形是个稳定的形态,更能维持整体重心的平衡。
    “头疼。”我由衷感慨,觉得这玩意太复杂了。
    关键是书上还说了,错误的站桩姿态不单影响动作、难以发力。更甚者是对关节带来不正当的扭曲和压力,练到筋骨劳损。要是习以为常,更会对身体造成永久的伤害。
    “我练尼玛呢?”反正我是被吓到了,不管书上的内容再详细也不敢胡乱尝试。
    只能了解一些理论知识,等着晚上龙帅亲自教导。
    夜晚我去到娱乐城之后,龙帅倒是主动找到我。他带着我上天楼,教导我如何站桩。
    他给我演示了很多次,然后让我学着做给他看。
    看起来挺简单的,感觉就和电影里甄子丹打木人桩的感觉差不多。
    但真当我学起来,才发觉漏洞百出。
    龙帅耐心很好,一个劲给我更正。
    听他说起来我才觉得郁闷,毕竟书上说的典型五个错误我全犯了一次。
    等到我最后摆出二字钳羊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跟这姿态比起,军训那会站军姿都跟闹着玩似的,这尼玛比瑜伽还折磨人。
    这样奇怪的站桩方式,给我的身体带来莫大的压力,很快竟然汗水湿透了衣服。
    龙帅原本吊儿郎当心不在焉的,但这一刻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熊猫哥,你研究过二字钳羊马的力学结构?”
    我苦笑道:“对,看了一下午的书。”
    龙帅了然地点头:“难怪,比我们当新兵蛋子那会好教多了。”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志在支撑着我继续坚持,很快就感觉自己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到可怕。
    我觉得呼吸都在颤抖,就像脱力了一样,手脚也在忍不住地轻微颤抖。
    终究是坚持不住,要不是龙帅拽着,估计能直接坐在地上。
    “十五分钟,不错了。”龙帅看了眼手机上的计时,告诉我说站桩能练到两个小时才算入门。
    “两个小时?卧槽,就是踏马军姿站两个小时也要我命了。”我是真的想骂娘。
    想想军训的时候有人站半个小时军姿就昏倒,大概也能理解是种什么概念。
    龙帅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坚持就是胜利:“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我们当新兵那会也跟废人一样,顺便什么训练都扛不住,后来还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随便?”
    我苦笑着摇头,道理我都懂,关键是这个过程太漫长痛苦。
    龙帅跟我坐门槛上,一边抽着烟吞云吐雾,一边告诉我呼吸的要领。
    军队里高强度训练,也讲究呼吸节奏,能够让人保持更好的状态。
    我感觉学到不少,但最后也忍不住泛起了疑惑,好奇地问道:“你们不应该是学军体拳吗,怎么感觉全体都练的咏春?”
    龙帅叹息道:“我们连长是学咏春拳的,他觉得军体拳打不过咏春,所以擅自修改训练任务,让我们全练咏春了。”
    “就是这个原因,上级说他不服从安排,还被警告处分了。”
    龙帅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每次出去拉练,他们这群学咏春拳的都更能打。
    “你想想看,他们挥拳的动作多大才能有最大力度?我们最多在三十公分的出拳距离就能爆发最大的力量,还不得跟狂风骤雨一样,打得那群龟儿子哇哇叫?”他笑呵呵的,感觉特别得意。
    我一下就想到电影里甄子丹对着敌人脸上一顿招呼,确实出拳幅度很小,攻势连绵不绝。
    “真牛逼啊。”我由衷感叹,对寸劲这种东西向往无比。
    龙帅说他们学的咏春也不能看成正统,毕竟是军道冲杀用的。一昧追求速成,少了传统拳术的中正大气,只求杀伤力。
    “所以我们没有套路。知道怎么发力打出寸劲,灵活运用就行了。”龙帅抽完一根烟,扔在脚下拧熄。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感叹道:“我们连长是个神人啊,所有人都服他。”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们连长呢?还在服役?”
    龙帅愣了一下,随后笑不出来了,摇头不说话,感觉挺沉重的。
    难不成牺牲了?
    我叹息一声,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走,喝酒去。”龙帅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不教我了?”我纳闷道。
    “教个锤子啊,你学会了,关键是得一直练!”龙帅大大咧咧地开口,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我无言以对,只能起身跟上。
    一伙人凑在一起喝酒,龙帅喝多了又提到他们连长,我这才知道他们连长并不是牺牲了。而是断了条胳膊选择退役,悄悄回蓉城后也不联系他们。
    付龙兴一直沉默地皱着眉头。
    从听到连长的话题他就一直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更是直接搂着我的肩膀,让我和他单独说话。
    付龙兴递给我一根烟,直视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你不是想弄死段飞虎吗?”
    “你看我们这伙兄弟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