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王佳宁推到台前，帮她打理会所的那个付总？
    我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个老板，更像个军人。
    付总“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看向了王佳宁，颇有探寻的意思。
    王佳宁看了我一眼，当即笑了，说道：“今天都散了吧，暂停营业，明天再来上班。”
    一群男技师顿时面面相觑，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听这个漂亮女人的话。
    “让你们都散了，听不到吗？”付总的声音高了两度，显得特别严厉，像是大学军训那会的教官似的。
    一伙人顿时作鸟兽散，我不想太引人注意，也跟着他们向员工通道走去。
    路上还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说那个熊猫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得罪了道上的人物？
    显然，因为他们并不是圈子里的人，消息也不灵通。我前段时间在郫县道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竟然毫不知情。
    我在通道口坐下抽烟，让他们先走，说我缓一缓。
    有人理解地拍拍我的肩膀，估计是觉得我被吓到了，一伙人也就走了。
    眼看他们走后，我这才折返回去。
    王佳宁他们三个人还在过道，王靖宇正说着事情的经过。这个狗贼一副邀功讨好的模样，刻意强调道：“付总，我可没有出卖熊猫啊！”
    付总露出厌恶的神情，似乎很反感他这种拿无辜人填火坑的举动。
    但王佳宁却恰恰相反，甚至对王靖宇这种“卑鄙小人”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你挺聪明的。龙兴，给他涨工资吧，翻一倍。”
    付龙兴便一口答应下来，都不带犹豫的。
    就算傻子也能看明白，付龙兴这个所谓的付总，其实对王佳宁这个“客户”马首是瞻。
    王靖宇立即喜笑颜开：“谢谢付总，谢谢王总！”
    这个时候，有两个警察走上楼来了。他们对王佳宁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王姐。
    随后两个警察说是已经控制住局面，但这边至少还要找一个目击证人去做口供。
    王佳宁直接把王靖宇推了出来，并且饶有深意地提醒了一句：“要配合警方工作，实话实说。”
    她在“实话实说”这四个字上，咬字格外清晰，语气有点重。
    “明白，明白！”王靖宇答应得干脆。
    我想到还在昏厥的刘阳，提醒一句，让两个警察把刘阳也带走送医。
    在他们走后，偌大的会所便只剩下我们三人。
    王佳宁让付龙兴去关上会所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随后她推开旁边包房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我跟着进了包房，王佳宁便让我把门关上。
    “过来，跪下。”她坐在沙发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面色平静无比，看不出情绪。
    我默默地走过去，跪在了她身前。
    王佳宁今天穿着一件鲜艳的红色卫衣，毛绒绒的。黑色百褶裙配上一条黑色裤袜，将身材勾勒出完美的幅度。
    那一双纤细的黑色高跟鞋，将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显得越发欣长。整个搭配看起来，有种慵懒的忄生感。
    眉间朱砂痣，红色波浪卷的长发，微微眯着的狐媚眼，简直宛如现代版的妖精。
    没有任何征兆，王佳宁一个耳光直接抽在了我的脸上。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
    我特么人都被打懵逼了。
    “丢脸。”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掐住我的下巴，“要不是王靖宇怕得罪付龙兴，你想想自己是什么下场？”
    我没敢接话，但显而易见，如果王靖宇指正我，那被打得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人就会是我。
    而且要不是警方赶来及时，绝对死路一条。
    不对！
    比死还恐怖，唐明宇踏马的要废了我的下边，还要用泰国手术改造，被一群壮汉······
    尼玛，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王佳宁告诉我说，那个替死鬼真够倒霉的。有几个段飞虎的人扛着他分头跑了，差点逃过警方追捕。
    所幸付龙兴在，直接把那几个人干翻了，不然这个替死鬼可能就真死了。
    “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让那个倒霉鬼继续背着熊猫的称谓，替你承受唐明宇的怒火？”
    “还是觉得良心过不去，站出来说老子才是熊猫，有种来砍死我？”
    “我最喜欢看这种对人性的考验了。”王佳宁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给不出答案。
    王佳宁也没有继续捉弄我，而是转而说道：“不过这边你不能待了，带上你的人，去我的碧海明月城吧。”
    我心中一喜，但随后就苦笑一声问道：“可以继续戴面具吗？”
    王佳宁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失望地摇头道：“你打算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我咬了咬牙，开口道：“如果没了面具，我手下一个人都没有！”
    我说的是事实，不管是和黑狗他们、还是和李华他们，其实真实身份上都有点过节。尤其是李华，如果她姐知道我就是熊猫，或许会气到发疯，直接让李华整死我。
    “行吧，你愿意戴着面具当狗我也管不着。”王佳宁讥讽地一笑，“明天记得带人来就行。麒麟堂那边我会打招呼，一条街都是他们的人，也用不着你们几个。”
    我讪讪一笑，当然知道那两个场子算是麒麟堂给我的回馈，并不是我能起什么作用。
    王佳宁说付龙兴还在等着她，就懒得跟我闲聊了，起身走人。
    第二天的时候，王佳宁给我发消息，告诉我案件的处理结果。被抓起来关进牢里的只有三个人，其他要么拘留，要，要么释放。
    用她的话来说，这叫做“顶杠”。
    说白了就是有人主动站出来把事件的责任全部包揽了，而事后他们家里也会收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难怪那伙人如此轻松，显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了，说不准有些还是二进宫、三进宫的人。
    如果不是王佳宁的关系，警方的态度格外强硬，按以往的经验，他们交出一个人就能了事。
    “段飞虎这群人经验很丰富，知道闹出动静很可能会被抓，所以连刀都没动。”
    “你既然要混这条路，最好学着点。”王佳宁如此提醒我。
    然而我看到这个名字，却是心里猛地一颤。
    段飞虎？
    我爹欠一屁股赌债远走他乡，就是输给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