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后,慕子念有些后悔起来。
自己不是对他还没有什么感情吗?怎么跟个吃醋的小女人似的追着不放?
他一定又要笑话她了吧?他原先不是最擅长拿她的话取笑她?
本来只是想故意拿梁悦妮来刺激刺激他,没想到自己的内心却感觉出危机来了,原来女人的捕风捉影就是这么来的?
丁永强听她那么问,脸上又露出笑容,这个笨女孩是吃醋了吗?
还不肯承认爱上了他,言行已经出卖她了。
“我跟她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小时候有没有见过我忘了,长大后第一次认识就是那次相亲,双方的母亲假装介绍的是陌生女孩,相亲的过程你不是亲眼看见了?”
他认真地说,他不想因任何一个疏忽让她去联想、去误会。
都是成年人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身边从来都不乏为爱情闹得死去活来的朋友。
他知道女人们在对男人多疑的时候,想像力是极其丰富的,这种时候的智商如果用在科研上,能造出一艘宇宙无敌的航母来。
听他说到相亲,慕子念突然想笑,那次他珍馐酒楼相亲的情景她一直都记得。
那可是她第一次看到骄傲的他被一个女人嫌弃成那样,她突然感觉今后可以拿这事儿来欺负他一辈子,以牙还牙。
“没有就好。”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他听到了,心里忒别高兴,意外的谈话,让他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念念,你最近几天身体怎样?”他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其他任何事在他这里都不叫事儿。
“我身体一向很好啊,就是...就是那个...”她立即收口,跟男人说什么闭经的事儿。
“哦哦,没事儿,我问过梁浩了,梁浩说那是正常的,不需要吃任何药,他说可能是你之前生活环境改变了造成的。”他编着。
问过梁浩如何安胎是真的,什么环境改变才使她闭经这事儿是他自己编的。
主要是为了让她安心,不然又跑去外面小药店乱求医。
这些女孩儿生理上的事儿都极少有胆量去正规大医院就诊,害怕、害羞。
只会图小药店、小诊所人少不丢人、看病拿药也省事儿。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她红着脸说。
她心想:看不出他还真是个体贴的男人,连这种事儿也专门去问梁浩医生。
“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他强调。
“好吧...”你赢了,慕子念嘟起嘴。
“念念,等你爸的事处理好了,我去接你回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句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不要!”她立即反对。
如果梁悦妮走了,爸爸一个人在家很孤独,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她在家时,爸爸苦闷的时候,至少可以陪爸爸说说话,开导开导他。
“为什么不要?你知道你回娘家多久了吗?”他委屈地说。
“什么回娘家?我这是在自己家,你家那是你家,你分分清楚好不好?”慕子念声音提高了。
“我家才是你家,我们有证,合法的!”结婚证成了他的法宝。
他一直庆幸自己当初和她去领了证,不然这小女人万一被别人拐跑了,他可就要后悔终生。
“你...”又提结婚证,慕子念顿时气结:“丁永强,你信不信我也要和你离婚?我让你的结婚证变成离婚证!”
这样你就再也没有挡箭牌了。
“信信信,我信,念念,去看看你好不好?”他赶紧妥协。
“不好!”她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爸爸正在经历一场感情的煎熬呢,她做女儿的却在他面前秀恩爱?像话吗?
“好吧...”他无声地叹息,他突然想到这种时候去慕家确实不合适。
“我困了,先挂了吧?”她渴睡。
丁永强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盯着手机暗暗笑了好久。
慕骏良书房的门无声地开了。
尤佩铃走了进来,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轻轻喊了一声:“骏良...”
正趴在桌上沉思的他,听见她的声音立即抬起头来。
“这是什么?”看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他顿时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先看看,没有问题就在下面签个字吧。”尤佩铃努力让自己镇静些说。
“几年的感情,到头来就换来这张纸。”慕骏良突然苦笑出来。
“骏良,对不起...”她低下头,怕看到他的眼睛。
“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你的心都已经不在了,好吧,我签,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就行了。”他拿起协议书看。
她紧张的等待着他签上他的名字。
“就这么简单?你...你什么都不要?”他看完惊讶地问。
“我...不要,他都有...”她只能继续按照丁永强所交代的继续编。
“好吧,看来你是找到更有钱的人了。”慕骏良突然笑起来。
笑这个女人如墙头草,笑她的势利,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儿了,签了字放她去寻找她要的幸福吧。
既然是这种情况,勉强留下只会使大家更痛苦。
“家里的东西,你需要什么你都带走,钱我会准备好一些给你,虽然现在给不了你多少了,就当...就当是给你以后当嫁妆吧。”
他的心滴着血,嘴上却说得很平静,低头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字。
尤佩铃尽量使自己冷静,拿起桌上的协议书,假装毫不留恋地走出书房。
就这样,慕骏良和尤佩铃终于离婚了。
从尤佩铃提着一只大号行李箱走出慕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慕骏良就把自己锁在卧室不再下楼。
慕子念吓坏了,门被反锁着,连接两天都敲不开。
这意味着两天两夜父亲滴米未进,如果他这两天连水都没有喝的话,那么大块头的身架,估计这会儿已经撑不住了。
一向对做生意无感的她,不仅要担心父亲的身体,还得到慕氏去替爸爸坐镇,忙得她连丁永强几次打电话来都没时间接。
傍晚一回到家,就匆匆赶到父亲卧室门口敲着门,龚嫂也跟了上来一起帮着喊。
俩人喊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慕子念急得哭了起来:“龚嫂,我爸会不会出事儿了呀?”
“大小姐别担心,先生一向那么豁达的人,不会有事儿的。”龚嫂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中间那扇门还是打不开吗?”她指的是爸爸卧室和妈妈生前的衣帽间中间那道门。
“开不了,也被先生反锁了。”龚嫂为难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龚嫂,我爸可不能出事儿呀,我该怎么办...”她大哭了起来。
“念念,爸没事儿,你...你哭什么?”门开了,慕骏良满脸胡渣站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