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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牵强的理由
    第二天。
    慕子念从头疼中醒了过来。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小角,一片阳光洒在地毯上。
    这是哪里?
    她转头到处看,顿时惊骇起来。
    这不是昨天醒来时的那个客房吗?
    自己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她闭上眼仔细地想,昨晚自己去爸爸公司附近赴约。
    然后上车被带到了一片油菜花地里。
    在那里被三个男人强行灌了一瓶水,然后开始浑身燥热、神智迷糊。
    再后来就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了。
    两次醒来都在同一间客房里。
    显然,这两次都是同一个男人。
    难道是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
    不不,那个铜锣嗓一身大蒜臭味儿,配不上这套充满淡淡青草香味儿的房间。
    那个猴干儿似的猥琐男人和这间客房里的奢华布置完全不搭。
    是那个戴墨镜的老三?
    也不太可能,那人一副打手像,怎么看都不是住得起这种豪华客房的人。
    那会是谁?
    是那三个男人的老板吗?
    或者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他们把她绑架了、灌下那种药,再把她送给了他们上面的人?
    或者他们所要孝敬的人?
    昨天早上醒来,她还大哭了一场,为自己的第一次哭。
    今天,她已经不哭了,不是心麻木,而是她知道哭了没有用。
    该活还得活下去,她还有很多事儿没有完成,她必须咬牙活着。
    只是今后,她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脆弱、傲骄、天真的慕子念了。
    心底唯一不甘的是,自己连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她慢慢坐起,掀开薄被,一股凉意袭来,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她欲哭无泪地坐在床上环顾四周,床上床下、整个房里都没有她的衣服。
    她依稀记起来一个细节,似乎在那片油菜花地里的时候,那三个歹徒扒光了她的衣服。
    难道她是从那片菜地里就被人这么光着带到这儿来的?
    这里是帝星酒店她知道,她上班的夜总会就在这个酒店的楼下。
    她爬到床头柜旁,想用客房的电话打给服务台求助。
    却看到柜子上的电话机旁,两沓整整齐齐的钞票放在一个精美的服饰包装袋上面儿。
    又是钱!
    昨天醒来时,床上一沓散落的钱,今天醒来又是钱,比昨天还多。
    她内心悲凉,这个男人是不是觉得她比昨天更值钱了?
    她把钱拿开,提过包装袋,里面是衣服。
    一条“panyu”的浅粉色很有少女气息的连衣裙、以及一双同品牌的平底单鞋。
    还有...一套和连衣裙同色系的内衣内裤!
    “panyu”是世界著名女装品牌,多少爱显摆的富太、小姐们以穿着panyu的服服饰而感到骄傲。
    她慕家在本市曾经也算有名气,家底儿也算丰厚,但她可不舍得为了装门面而买panyu的服装穿。
    拿起这双鞋,38码,正是她的鞋码。
    看来这个男人还挺了解她,竟然买的是平底鞋。
    说实话,穿平底鞋单鞋配这么奢侈的连衣裙,还真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她习惯穿平底鞋,以往就算穿小礼服和爸爸去参加宴会,她都是平底小皮鞋配小礼服。
    这样的搭配如果是穿在别人身上,恐怕是难以想像的混乱。
    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令人耳目一新,毫不违和。
    她匆匆走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一朵朵醒目的红色痕迹令她羞愤不已。
    从脖子看下去,凡是重要的地方印痕尤为严重。
    她宁可想像成这是在油菜花地里反抗时,被那几个歹徒打的伤痕。
    也不愿意承认这是和一个陌生男人“欢|爱”之后的痕迹。
    快速洗完澡,穿上那身连衣裙,她没有心情欣赏镜子里那个披散着长发、仿佛仙境中刚走出来的仙女似的自己。
    让她有一丁点儿庆幸的是,这身连衣裙不仅是小花边立领,还是中袖,中长的裙摆垂到小腿处。
    正好掩盖了她脖子、手臂、和腿上的印痕。
    茶几上赫然放着自己的双肩小包,她悲愤之余有一丝欣慰。
    因为,包里有她视为生命的东西,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和爸爸妈妈的合影。
    她拉开包包的拉链,东西都在,手机、钱包一样都没有少。
    她这时候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住在这套豪华套房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趁人之危伤害她?
    是自己认识的人吗?还是他们慕家认识的人?
    说他是歹徒,却又不像,没有这么细心周到的歹徒。
    歹徒就算把她当作出来卖的,会给她留下钱,都绝对不会为她买衣服。
    而且还很“贴心”的连内衣裤这种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买的东西,都为她买来了。
    尤其是...衣服和鞋子都不便宜。
    她知道一件极普通的panyu小礼服价格至少在6万元。
    这件连衣裙貌似panyu今年的新款,价格绝对不会低于10万元。
    这双panyu的小平底鞋的价格也在3000多块。
    一般的歹徒不仅不可能这么大方,更不可能在每次趁她昏迷掠夺了她之后,还会体贴地做这些。
    她拿起电话打到服务台,服务员很快就来了。
    “慕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一打开房门,服务员恭敬地站在门口问。
    额...服务员竟然知道她姓慕?
    她在楼下夜总会都用的是化名,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儿。
    一个服务员怎么会知道她的姓名?
    她二话不说,一把伸手拽住服务员的手,把她拉了进来。
    门关上,她对一脸懵的服务员说:“你别害怕,我只是有事情要问你。”
    “好的,慕小姐您问。”服务员依然恭敬地回答。
    “这间客房是有人常住的吗?”慕子念自己都觉得问了句废话。
    这间客房里的陈设完全不像是在酒店,就像是在哪家豪门别墅里的卧室。
    “是...”服务员的目光移向墙角。
    她不敢看自己?慕子念更断定其中有问题。
    “住在这儿的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她接着问。
    “...这个...我,我不能说,对不起慕小姐...”服务员的声音小了。
    “为什么不能说?你不说我自己去总台问!”慕子念语气生硬起来。
    “总台也...不会告诉您的,因为,总台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服务员快速的语气像是抢答一般。
    “为什么客人登记入住的客房,你们和前台不知道是谁?”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吗?
    用这么牵强的理由骗她呀?
    她慕子念可不是个无知虫,她的心里涌起一丝愤怒。
    “不不不,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服务员连连摆手,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因为什么?”慕子念立即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