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婠微笑着来到秦婠面前：“你是要练习阿克塞尔跳吗？这个动作很难，你休息了那么久，还是循序渐进得好。”
    “哦。”
    秦婠瞥了她一眼，很快做了个阿克塞尔三周跳。
    冰鞋下面的冰刀在冰面上迅速刮过，留下一道道的划痕，飞溅的冰花还打在了赵婠脸上！
    细碎的冰渣一接触到温软的皮肤，立刻融化成水。
    赵婠狠狠抹了把脸，双眼瞪得圆溜溜的，震惊地看着秦婠：“你……”
    秦婠笑得一脸灿烂：“看来我运气还不错，休息了这么久，也没把身体给折腾废了。”
    顿了顿，她直视着赵婠，一脸虚心地求教，“老赵，你看我刚才的动作做得怎么样？标不标准？”
    赵婠震惊得嘴都张大了：“老……老赵？”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这么称呼她！
    平时，别人都是恭敬地叫她“赵姐”“前辈”“老师”，哪有叫她“老赵”的？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造反吗？
    不过是成功了一次罢了，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秦婠仿佛没有察觉到赵婠的怒火，还无辜地问：“你不是叫我小程吗？那我叫你老赵，有什么不对吗？”
    赵婠：“……”
    她想发火，却突然发现周围原本在练习的人已经看了过来。
    顾忌着自己的形象，赵婠只能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我……我就是有点惊讶，平时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称呼，这个……这个称呼也太接地气了。”
    秦婠笑眯眯的，一脸和气的样子：“是吗？我就是觉得这个称呼够亲切。你看，我年纪比你小，你叫我小程，我叫你老赵，多亲切啊是吧？”
    她越是这样，赵婠越是没办法发火。
    古代造反还讲究名正言顺呢，她想发火，那也得有理由啊。
    秦婠的态度客气，她要是突然发火，别人还不得把她当成泼妇？
    更何况，楚熙就在旁边看着呢！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围观。
    她这时候发火，想甩锅给秦婠都不行。
    赵婠气得厉害，偏偏还得维持笑脸。
    结果就是，脸皮僵硬得都开始抖了。
    “其实……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咱们都是同辈，你叫我婠婠姐就行。”
    “是哦，我今年十八岁，你今年二十……二十几岁来着？”
    “我……我今年二十四岁。”
    “哦，那比我大六岁。”
    赵婠脸上僵硬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其实二十四岁真的不算老，可秦婠一说比她大六岁，就显得赵婠的年纪不小了。
    她的年纪放在运动员身上，也的确不算小了。
    女人的体能本来就不如男人，年纪一大，体能就会越来越差。
    突破的可能也越来越小。
    他们滑冰的，也跟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
    不然，她也不会拼了老命地想要突破，做出阿克塞尔三周半来。
    如今她还没能跟楚轩结婚，绝对不能跌下神坛！
    赵婠不满地盯着秦婠，却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没心没肺的傻白甜样子。
    气得差点儿呕血。
    不要脸！
    偏偏秦婠还不肯放过她：“对了老赵，你还没说我刚才的动作做得怎么样呢。指点一下吧？”
    赵婠一点也不想搭理她，却发现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们，一个个还竖着耳朵，一副期待的模样。
    赵婠：“……”尼玛！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气得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爱护晚辈的样子。
    最后，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勉强指点了几句，赵婠才找了个“我先去训练”的借口，灰溜溜地滚了。
    秦婠嘲讽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正好看见赵婠回头看了过来。
    于是又一次笑了起来。
    赵婠看见她的笑容，就跟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吓得赶紧跑了。
    还特意挑了距离秦婠最远的地方，开始训练。
    秦婠更开心了。
    她看向楚熙：“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楚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是故意的。”
    秦婠大方地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谁让那个白痴居然叫她“小程”的？
    既然赵婠要装老前辈，她就配合一下咯。
    “她被你吓得不轻。”
    “怎么，心疼啦？”
    “没有。”
    楚熙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他刚刚看着赵婠被秦婠欺负，气得脸都扭曲了还得极力伪装，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心疼！
    反而全程不由自主地留意着秦婠，一看见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心里就痒痒的。
    他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被这个妖精给蛊惑了吧？
    楚熙突然狐疑起来，看着秦婠小声质问：“你是不是对我用了什么妖术？”
    秦婠被他逗乐了，忍不住想要逗他：“哦？那你觉得……我对你用了什么妖术？”
    还妖术，亏他想得出来！
    她要诱惑一个男人，需要用上妖术吗？
    楚熙直勾勾地盯着秦婠，却没有继续询问。
    秦婠懒得等他，干脆继续训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秦婠的战斗力给吓到了，一直到训练结束，都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同样的，俱乐部的教练也没过来。
    教练在冰场中滑行，时不时指导下某个人，却仿佛看不见秦婠一般，每次都是从她身边直接经过，从来都不停一下的。
    秦婠懒得理会，黑皮却突然跳出来说：“喂，你发现没有，教练在针对你！你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这只猫，长得乌漆嘛黑，居然连心也是黑的。
    整天唯恐天下不乱，要不是需要秦婠换取功德点，估计早就怂恿秦婠毁灭世界了。
    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奇葩爱好。
    “不用了，他不过来更好。”
    她又不用教练指导。
    那人无视她，她正好乐得自在。
    倒是楚熙看出了不对劲，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教练在针对你，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秦婠又做了个高难度的动作，然后觉得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快要下午六点了，就决定走人。
    其他人都还在训练，秦婠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拉着楚熙就走。
    赵婠看在眼里，脸色又一次青了。